“你是谁?”赵光颤抖道。
“我不是已经在信中写了吗?还是——你不识字?”来人起身道。她身量适中,身形窈窕。声音更是清脆悦耳,活脱脱一个妙龄美娇娘。
赵光长长的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他曾经产生过一个荒诞的念头:莫不是容景专门设下圈套,来害他的吧?
虽然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容景在报名当日得罪了凤阳王公子谢骞,被谢骞记恨理所应当。况且,他曾经听到魏夫子不小心说漏了嘴,魏夫子说,崇明社学这次教育改革,其实就是谢骞的主意。谢骞想借着教育改革赚一笔钱,而容景带着丁班学生顺利升班,让谢骞少了很多油水可捞。新愁加旧恨,谢骞想要容景的命再正常不过。
但他还是有些担忧。
直到现在,他看见面前的女子,个子比容景高,声音比容景好听。他自嘲的摇摇头,心道自己真会胡思乱想。
看来,容景已经成了自己的心病……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姑娘为何如此打扮?”
女子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和那英国公小姐有几分相像,我家主子便叫我日常做她打扮。”
赵光很快想起容景报名当日那个惊鸿一瞥的方薇,同样穿着白衣,带着白色的帷帽。那是多么完美的女人啊,美丽、聪慧。但他也知道,方薇是自己这辈子也够不着的女人,只能放在心里,等日后找个和她有几分相像的女子替代罢了。
因为这方薇可是谢骞的心上人!
现在疑惑都解决了,赵光想了想,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面前女子,“姑娘,银子你拿回去。这件事,我做不了。”
女子并没有接过,而是问,“可是嫌赏金少了?”
赵光苦笑着摇摇头,“这么多钱买容景一条贱命,足够!”
“只是,我不想再以身犯险,我还要参加科考,不能再出事了。”
对面女子冷笑道,“那是你之前的手段太拙劣了。”
还不等他问怎么个拙劣,就听女子继续说道,“崇明社学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要是你,就煽动吴刚他们这次考试乱答不过关,或是在考试当日抓住一个学生不准他进考场。这样容景不就输定了?
然后,我会将他输掉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甚至闹到提学官林霄那里,林霄可不就趁此机会名正言顺的剥夺他科考资格了吗。
容景心灰意冷回家,路途那么远,山路十八弯,发生点什么很正常。
就算要怀疑,也怀疑不到我头上。
毕竟记恨容景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因为他胡来而背负高额补考费和赌债的学生家长们。”
一阵冷风吹来,赵光打了个寒战。没想到这女子年纪轻轻,行事却如此狠辣且滴水不漏。果然不愧是凤阳王公子的人!确实比自己强多了。
要是早点遇到这个女子,容景何至于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