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着显赫的祖先,但自己却不怎么样。哈哈!”
“争先兄,别说了。”一人拉住这少年劝道。
这少年却一把甩开他,直直走到容景面前,“容明焉,你敢不敢同我比试一场。”
看着这争强好胜的少年,容景平静道,“不知兄台名讳?有何光辉过往。”
少年胸膛一挺,“我叫罗竞,字争先。在县试、府试、院试侥幸夺魁,拿了个小三元。”
小三元,确实也算厉害。容景面露敬仰,继续问,“那争先兄与那林致远又有何过往呢?”
也许是容景的表情取悦了罗竞,他得意道,“林致远当年与我一起参加考试,却只得了第五名。当时,他不服气,说要把来年乡试解元收入囊中。我说,我等着他。没想到他却因病缺考,所以我也没有考。”
“后来,我见到了他,他面色红润,体魄强健,哪里有什么病。他分明是怕我,不敢去考,却耽误了我三年。”
说到这里,罗竞气愤不已,甚至开始对林静破口大骂。
容景见状忍不住道,“林致远不来考试是他的事,你为了与他一决高下也缺考,是你幼稚,是你意气用事。为何怪罪于他?难不成你想当第一,对手就得乖乖配合?”
她前世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学生,非常在意自己的名次,或者说,在意自己将别的优等生踩在脚下的快感。
罗竞诧异的看着她,过了半晌才道,“容明焉,你居然帮着林致远说话,你该不会不知道他祖父是林霄,是我们巴府的督学大人吧。”
容景反问,“那又如何?”
罗竞像看白痴一样看她,“你不知道吗?督学大人放出话来,说只要他在巴府一日,你就别想在科考场上翻出风浪。对了,你曾祖死了那么久,你肯定不知道,督学大人和你曾祖,那可是仇深似海。”
容景哦了一声。好吧,她也没想到督学厌恶自己这种谣言已经彻底传开了。她并不打算澄清,因为这个谣言对自己有利,但她也不能任由林霄的名声被抹黑。
她冷冷的瞪着罗竞,道,“我不相信督学大人是这样的人。你和他孙子同年参加考试,他可是院试的主考官,要是他真存着什么私心,夺得小三元的应该是林致远才对,怎么会轮到你头上……”
罗竞伸长了脖子,“那是我才华出众!”
不远处,人群后的林霄对身边的林静说,“看到没有,多学着点容景的口才,以后才不会被人欺负。”
林霄刚回到家中不久,便从老妻口中得知了容景到来与乡贤宴一事。他想了想,决定也去参加,虽然锦州州衙并没有邀请自己。看着在书桌上打瞌睡的林静,他决定将林静也一起带上。自己孙子最近越来越没精神,该带他去见见世面。毕竟,乡贤宴上不少智德乡贤都是很有前途的读书人,林霄希望这些人能激励孙子。
但没想到,那名为罗竞的学生却如此咒骂孙儿,连带着骂自己。林霄不是个能忍的,正要发作,却见容景出面维护自己。这让他心中有些感动,容景这孩子虽丑,却还有几分良心。
他没发现,身边的林静一只手死死拽住袖口,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胃部……
林霄正要带着林静继续朝里面走去,忽然看见那桌官员乌压压起身,走到智德乡贤这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