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停止了争吵,齐齐看着容景。
“明焉贤弟,真对不住。愚兄没能拦住他们,影响你休息了。”陆洋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走到容景面前,向她讲了事情经过。
原来,陈宝在最后一场县试上晕倒后,就被衙役抬了出去。醒过来后,他气哭了,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收拾东西,雇了一辆马车将他送回锦州城的家中。
陈宝的娘亲,也就是陈宇的姨娘,见儿子回来自然很是开心,忙问他考的怎么样,累不累,想吃啥。但陈宝却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慢慢的,姨娘也反应过来了:儿子这个时间点回来,不对。
终于,在姨娘的追问下,陈宝说自己最后一场晕倒了,被抬出来了。
姨娘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了一块下来,忙问好好的怎么会晕倒,是不是有人使坏。陈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陈宇那胸有成竹答题,还时不时抬头看他的样子。那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嘲笑。
“是二弟,他答得好也就算了,还不断刺激我。”陈宝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他前三场都是倒数,最后一场他以为自己赢过我了,他得意极了……”
听完陈宝的话,姨娘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但很快,她又觉得不解,为什么前三场儿子都考的挺好,最后一场却有两道题答不上来。还有那陈宇,一直都是个蠢货,之前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可以参加科考。但蠢货就是蠢货,一到考场上就现原形,前三场得了两个倒数第一,怎么最后一场居然还答得那么好。
“那陈宇该不会是作弊吧?”姨娘试探的问。
陈宝艰难的摇摇头,“他运气好,刚好听同学讲过这道题。”
以前容景带着丁班的学生一起学习,准备升班考试的时候,他也去听过。听到这群人煞有介事的讲蒙学的时候,他就觉得可笑。蒙学只要快速背诵,然后就能过关,花那么多功夫干嘛。
直到第四场县试,他才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不认真的听听。
“同学?哪个同学呀?为什么只给陈宇讲,不给你讲?”姨娘闻言很是纳闷。
说到这里,陈宝更气了,“陈宇会笼络人心,经常给同学带吃的。不像我,只会闷头学习。”
说着说着,他想起自己这次县试已经宣告失败,而陈宇说不定却会顺利通过。他就悲从中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第二天清晨,外出经商的陈老爷回来后,姨娘立刻找到他,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陈老爷本想抓陈宇问个清楚,却不想陈宇不在家中。
“许是小宇考的不错,和同学们庆祝去了。哪里像我们宝儿这么命苦。”姨娘抹了抹眼睛。
陈老爷气的大手一挥,“走,去书院找他!”
陈老爷也没告诉陈夫人,带着姨娘和陈宝就气势汹汹的杀往崇明社学。
今日是休沐日,书院里冷冷清清的。陈老爷一眼就看见陈宇和另外两个同学在学生宿舍的院子里开心打闹,笑成一团。似乎他完全忘记家中还有个晕倒生病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