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状若无意的撇撇嘴,“学生也很希望这样改革,不过那得看那些位高权重者的意思了。”
林霄垂下眼帘,近日,朝堂上的友人给他来信,说礼部侍郎因教子不严,被皇帝罢免,皇帝正为新的人选发愁。
他倒是想回去,不为别的,就为面前的容景和林静,他要给他们铺路。但他远离权力中心太久,哪里还有门路呢?
吃完饭后,容景在林霄府上小憩了一阵,下午又被叫到书房,听林霄讲解这次县试中他的答题。林霄讲完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西斜,容景道谢之后便要告辞。
“怎么,觉得我们家吃不起饭,还是你怕吃的太多吃穷了我们家。”不知不觉间,林霄又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容景忍住笑,解释道,“不是的,老师。今晚崇明社学的夫子和同窗们约了一起吃饭,学生不能爽约。”
林霄无所谓的挥挥手,“那还不快走,堵在这里碍老夫的眼。”
容景拱手行礼,又去同胡氏和林静道别,方才离开。
容景从林霄的府上离开后,路过锦州城的集市,照例和在那里摆摊的肖老三两口子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像往常一样,朝崇明社学的方向走去。就在她快要走出集市的时候,忽然一道夸张的哭声传来。
“各位大爷公子,行行好哇,谁能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卖身葬父呀。”
容景低头一看,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约摸十三四岁的少年正趴在地上,双手拍地,嚎啕大哭。少年皮肤白皙,头发乌黑,双眼有神,脸上胡乱抹了些锅底碳,身上乱沾了些泥巴,一双鞋子干干净净。
骗子,而且是很不专业的骗子。
容景头也不回,继续朝前走去。但围观百姓的声音却颇有兴致的围在少年身边看热闹,议论声陆陆续续从身后传来。
“一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
“对呀,就是给欢喜楼的姑娘赎身,也要不了这么多银子。”
“你这么狮子大开口,是想给你爹打个金棺材吗,哈哈。”
那少年却丝毫不理会这些调笑,而是略带傲娇地说,“没钱快走开,别挡我找雇主。”
说着,他竟然猛地起身,一把抱住容景的脚,“这位公子,你行行好,给我一百两银子吧。”
“放开!”容景没想到这人居然盯上了自己,她正准备高声呼喊,叫不远处的肖老三夫妻过来帮忙,就见少年靠近她,压低了声音道,“容小公子,我是昭阳殿下派来的。”
容景一愣,随即紧紧拽着他的胳膊,笑的格外温和,“这位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父亲,真是可怜。没关系,我来帮助你,你带我去吧……”
很快,容景收了个卖身葬父的少年做书童的事在崇明社学传开了。
“明焉大哥确实该有个书童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案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