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一个人不好出头,但人多了,法不责众,再加上他们确实不会做过激的事,仅仅要求释放容景。安全的很。
所以很快,几十个学子聚集在一起,由孙先生带着,往巴府府城而去。
见到这个场景,衙役更是惊呆了,为入狱的人奔走、要求释放的情形他们见多了,但从未见过如此声势浩大的。而且以往那些奔走的人都是牢狱中人的亲朋好友。
但这些人中,很多甚至都没和容景说过一句话……
一时间,他们压力激增,只得硬着头皮不停重复说这是府衙大人的意思,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是哪位大人的意思,还没定罪前就将容景抓起来。”
“对呀,那位大人是谁,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举,出来让我等好生观摩学习。”
崇明社学的学生和简宁县的学子你一言我一语,声讨声此起彼伏,府衙内的府同知朱大人终于坐不住了,缓缓走了出来。
“何人在此喧哗!”他大怒道、
衙役连忙朝他行礼,口称朱大人,众学子见了,纷纷阴阳怪气嚷嚷道。
“府同知朱大人不是在其他县吗,怎么会出现在府衙。”
“人家能日行千里呗。”
“不愧是奇人,怪不得可以作出无罪下狱的事。”
朱大人满脸阴沉的看着他们,“容景的事证据确凿,但因知府大人主持府试,最近无法抽出时间开堂审理。你们不明白其中曲折,就不要胡乱猜测议论。小心本官治你们个聚众滋事之罪。”
贺家长和孙先生两个人走到他面前,拱手问道,“请问朱大人,所谓证据确凿,都有哪些证据呢?”
“人证物证皆在。”朱大人叹了口气,对身边一个官差叮嘱了几句,这官差立刻离开,没多久又折返回来,再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人和一卷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光的爹赵秀。
赵秀一见到贺山长,就激动的嚷嚷,“贺山长,你知道吗,是容景杀了我儿子,容景杀了我儿子。”
贺山长不悦的皱起眉头,“请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儿子是自己……”
他本想说是自作孽不可活,但一想到这只是个丧子的可怜父亲,于是放缓了语气,“是自己不小心淹死的。”
“没有,他怎么会不小心。都是容景。”赵秀一口咬定,神情癫狂极了。
崇明社学的学生气笑了,“你说是明焉大哥杀了你儿子,且不论明焉大哥多少岁,你儿子赵光多少岁,两人体格差异巨大,他根本打不过你儿子不说。就说shā • rén的动机,他凭什么杀你儿子?”
“因为嫉妒!”赵秀大声吼道。他一把抓过官差手中拿着的那卷纸,朝众人摊开,“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是我儿子写的,他写的很清楚,容景妒忌他!”
这些纸上的内容确实是赵光写的,在容景刚入学崇明社学那段时间,因为容景表现太过耀眼。赵光颇为嫉妒,为了安慰自己,他努力说服自己比容景强,每当一想到容景将会超越他而无法安心看书的时候,他就在纸上写:
【容景不过是个白身,我已经是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