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就是一肚子坏水。”
语气是他也没有察觉的宠溺。
容景理理头发,瞪了他一眼,随后清了清嗓子,道,“这不是我写的,上面的内容也不做数。”
“这分明是你的字迹,你还想抵赖?”许兰怒道,“容明焉,堂堂解元,岂能言而无信。”
范东和罗竞拿到了容景的算学稿纸,上面有容景的笔迹,他找了个擅长模仿笔迹的人,容景再怎么否认也无济于事。
果然,他见容景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慌乱,随后问道,“那你想提什么要求?”
许兰咳了好几声,将全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方才朗声道,“按着上面所写,一共三个要求。其一,你须得当众承认你容明焉虽有才学,却无私德,你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不配那么多士子爱戴。”
说完后,他睥着容景,“如何?这不违反大雍律法吧。”
容景摇摇头,“自然不。你也不必废话,接着说第二第三便是。”
许兰有些纳闷,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容景还在强装镇定。但无论如何,自己有他“亲笔”写的承诺,不怕!
于是他又道,“这第二条,便是你们崇明社学需得取下那块‘同舟共济’的牌匾,再当众说出你们辜负了陛下赞誉。”
容景忍不住笑了,“这是为何?我们之间的事情,怎的又扯上书院?”
“因为你是崇明社学的带头大哥,这次参与比试的学子也大多出自崇明社学。”许兰看向其他人,“我这样说不无道理吧。”
“有理有理。”现场不乏很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有嫉妒容景,想看他出丑的人。
许兰得意极了,借着道,“这第三条,就是你——容明焉,既然你的书院都得取下牌匾,你本人的那些五德乡贤、县府院案首、小三元等的牌匾也请取下来,并付之一炬。”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沉默。这三个要求确实合理合法,但那容景要是答应了,这辈子将再也抬不起头了。哪怕他已经中了解元,也抹不去今日的奇耻大辱。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有感叹许兰阴险的,有叹息人还是别太狂不然总会糟报应的。更多的则是满心激动的看热闹,以往乡试放榜就放榜,今日还有这么一出精彩的大戏,太过瘾了。
他们都期待容景接下来的表现,是认命认怂,还是向往常那样,再次翻盘。
“不可!”
“你们欺人太甚!”
“歹毒!”
陈宇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们挽起袖子,捏紧拳头,咬牙死死朝许兰逼近。
许兰丝毫不怕,反而挑衅的昂起脑袋,嘴里芬芳不断,“容明焉,你以前不是很狂吗,不是瞧不起我们其他府的考生吗?怎么,现在你和你的小弟们输了,就不认账了,还指使他们来打我。哪里有你这样的读书人,除了学识,一无是处。”
眼看着离他最近的陆洋拳头就要落到他脸上,容景一把推开陆洋,“海地兄,别冲动。不然就着了他的道。”
“许幽然,三个条件我都听清楚了。你不过是想让我名誉扫地罢了。我知道,你嫉妒我长得好看,又中了解元,故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来陷害我。”
许兰怒道,“容明焉,是你自己要和我比试。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