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的笑了,“可从笔迹证明是容明焉所书。”
说罢,他看向容景,然后见容景露出一个更为得意的笑容,“好呀!我立刻同你验证笔迹!”
容景歪嘴一笑,从书包中掏出纸笔,“云大人,学生写几个字,您看看学生的笔迹是否与那许幽然手上的一样?”
片刻后,许兰瞪大了眼睛,“不不不,不可能!”
只见容景现在写的字与他手上的字,字体风格完全不同。
他转头看向范东和罗竞,发现两人也目瞪口呆,显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你临时改了字迹!”许兰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着吼道,“休要耍这些心眼子。”
容景耸耸肩,“这就是我平日里的笔迹,若是不信,可以去客栈,那里还有我的习作、稿纸与各种批注,欢迎一一比对。”
见她神色自如,许兰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云显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两个官差跟着陈宇、陆洋等人往客栈而去。
不一会儿,几人抱着满满当当的书籍练习册过来了。不少人见状都暗自咂舌,怪不得容景是解元,先不论天资卓绝,就是下的苦功夫也比一般人深。乡试备考期间,他居然也做了这么多功课。
云显也被容景的勤奋小小的震惊了一把,这个登徒子虽然好色,但也算个刻苦的读书人,他将容景的练习一张张翻开,待到全部看完,方才说道:
“这上面的字迹全都是一个样,圆润柔和,我看不出是什么体。而你手持的这份,细瘦削劲,类似瘦金。”
“两者,迥然不同!”云显道,“所以,并不能证明这是容景写的。”
“云大人英明!”容景闻言高呼,陈宇等人也大叫明焉哥哥大哥贤弟果然是清白的。
围观的考生们也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不是容景做的啊。没意思!
许兰却气的跺脚,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容景早就知道范东和罗竞要拿他的稿纸陷害他,所以提前做了准备。但这不太可能,容景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人,不是神仙。一定是这两货哪里露出破绽,被容景察觉到了。
范东和罗竞更是无比懵逼,他们拼命回想自己当时的表现,但确实想不出来哪里引起了容景怀疑。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任务失败,许兰还会不会兑现承诺,将剩余的百五十两银子给自己,在下回的乡试中将经魁之位留给自己……
“许兰,范东,罗竞,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云显问。
围观群众再次提起精神,是呀,既然容景没有与许兰比试,那许兰、范东、罗竞三人之前如此言之灼灼,又是怎么回事呢?许兰手上的这份字据又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考生们期待且略带幸灾乐祸的目光,范东和罗竞对视一眼,满脸惨白的呆在原地,他们该怎么说呀?说他们假意同容景套近乎,然后容景给了他们一张刻意变换笔迹的稿纸?
许兰倒是镇定多了,他想了想,随即抚掌哈哈大笑,“是了,学生想起来了。有一日我们三一起喝酒,聊到容明焉,许是喝多了,醉了,误吧别的人当成容明焉,稀里糊涂的写下了这个东西,事后还信以为真。”
范东也猛地一拍脑袋,“对了,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罗竞也干笑,“怪不得我总感觉云里雾里,不甚真切呀。杜康误我!”
原来竟然是这样!围观群众不由得有些失望,开局很劲爆,过程也曲折,怎的最后落幕如此敷衍。
许兰朝两人挥挥手,然后一齐走到容景面前,拱手道,“容明焉,是我们行事不端,误会了你,害的你白白遭受一番质疑,我们给你赔罪了。”
容景冷哼一声,“你们可知,若是我没有留下这些稿纸,一旦被你们成功攀咬,只怕这辈子都要洗不清嫌疑。就算现在云大人为我证明无辜,我也会伤心难过,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吃不香睡不好,说不定还会常驻医馆。你们,难道就只是简单的赔罪?”
许兰咬牙,“在下愿以百两银子谢罪。”
容景,“少了。”
他给范东和罗竞都各自二百两。才给自己一百两,简直是看不起自己。
许兰强忍怒气,“那二百两吧。”翻了一倍了。
容景摇摇头,“谁不知道你是参政大人的儿子,平日里出手最是阔绰。”
许兰想说我花钱哪里大手大脚了,但看容景一副无赖的样子,又担心他将事情闹大,只得又道,“那我再加一百两,三百两!再多的我一个铜板也拿不出来了。”
这些钱他原本准备等事成之后,再分别给范东和罗竞,一人一百五十两。现在只得全部给容景。一想到自己非但没整到容景,还将几百两白银拱手相送,他就郁闷极了。
容景勉强同意,然后看向罗竞和范东,“那你们二位呢?”
罗竞叹了口气,“我家并不富裕,我目前只能拿出五十两,再多的就没有了。”
范东也道,“五十两。更多的拿不出来了。”
这五十两,正是许兰之前给他们的‘定金’。他们算是白忙活一场,还落得个糊涂愚蠢的名声。
容景笑着点点头,“可以。”
其余考生诧异的看着容景,他们没想到容景居然趁机索要钱财。
这也太没风骨了吧,说好的清高读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