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得知他最看好的孙子熊林居然为了陷害容景而让自己闹出天大的笑话,他气的一口老血飙了出来。
“自毁前途!若他只是单纯装病,不去做多余的事情,别人怎么会注意到他。他现在早已是个名声颇佳的举人了,我再将他接到国子监。运气好的话,他明年春闱高中,陛下看在我的面子上说不定会给他一甲出身,那该有多么风光啊。”
“可是现在,他不仅被夺去了举人功名,几年内不能再考,而且彻底沦为了笑话。我熊家的脸,简直被他踩在地上摩擦!”
“你们都给我记好了,日后行事需得小心谨慎,再不可为了出风头而作奸犯科!你们可知我这个太师当得有多难,你们可知熊家现在的处境有多么不妙。看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则,实则哎……”
本以为,熊林出事之后,家中的晚辈会吸取教训消停些。但没过多久,大儿子熊连来信了,说他派人暗杀容景未遂,容景已经逃窜到了京城。
“儿子恳求父亲替儿子杀了这小子,为林儿报仇雪恨。”
熊风气的又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熊连不知道皇帝忌惮地方大员吗?不知道西南巡抚郭辉一直虎视眈眈想要抓他的把柄吗?他都知道,可还是意气用事,出了昏招。
幸而没有刺杀成功,否则自己现在说不定会在天牢里见到自家儿子。故熊风回信将熊连骂了一顿,并道,“若是你再这样轻举妄动,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回完信后,熊风又休整了几日,等到将吐出的老血补得差不多了后,熊杉又给他惹了个大麻烦。
按照这频率,他迟早得被这些不肖子孙气死。
而且,从熊杉的态度来看,他似乎还想搞事。
“你说是容景给顾祭酒施压,让顾祭酒查阅试卷,发现了你们的问题,然后又叫来了林老头,对吗?”熊风耷拉着眼皮问。
熊杉点点头,“这小子邪性的很,谢骞也在他手上吃过大亏。梁氏兄弟的下场应该也和他有关。”
“那你想怎么做?”熊风问。
“杀了他!”熊杉恶狠狠道。当时他只觉得那个和顾祭酒站在一起的生面孔很是多管闲事。后来才知道此人是容景。他事后想明白了,容景一定是故意为那些贱民学生出头,为了让谢骞难堪。因为据说谢骞以前差点害死容景。
这本是他们二人的私仇,却牵连到了自己。故熊杉也对容景恨得咬牙切齿,希望杀之而后快。
“哈哈哈!”熊风仰天狂笑,随后指着他道,“蠢货。”
熊杉咬牙,“还请爷爷赐教。”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容景一次次逃出生天,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助他?”熊风问。
熊杉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片刻后才缓缓吐出几个名字,“郭辉,潘峰,林霄,甘泉,还有巴府的那些官员和学子。”
熊风再度被他逗笑了,“蠢孙子啊,你真是我的孙子吗?怎的如此愚痴。这些人为什么要帮容景,容景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
熊杉彻底答不上来了,“还请爷爷赐教。”
熊风叹了口气,“我猜测,容景背后真正帮他的人,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