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不傻,知道该怎样选择,于是哭着道,“早知道严尚书此举是为了构陷柳学士,我们说什么也不干啊。”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你们知道后能说出真相,这也是极好的。”
今日已经逮到严厚和齐巍的把柄,故皇帝看这些识趣的百姓格外宽容。无论是吴坤,还是书坊老板,还是这几个刑部官差,他都赦免无罪,还每人赏了十两银子。
严厚见状,知道大势已去。他连忙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请罪,“陛下,都是老臣鬼迷心窍,齐翰林求到老臣这里,说柳大人有次骂了他,希望给柳大人一点教训。老臣便让下人做了这事。”
“老臣也不知道他是以此来拖住柳大人,达到操控科考的目的啊。”
严厚知道,既然无法抵赖,就只能早点认罪,争取从轻处罚。好在他做的事情从明面上查只有指使那几个刑部的官差去骂柳诚的母亲,将柳母气病。故他大可以将此事说成顾念姻亲,帮其出气。这是私人恩怨,是小事。和科考大事完全不是一个层面。
皇帝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但齐巍听到他这样说自然不乐意了。他原本已经虚弱的快站不稳了。此刻仿佛力士附体一般,使劲一挣扎,甩开架着他的两个侍卫,冲到严厚面前,啪啪啪就给了他几个耳光。
“严厚!”齐巍怒极,甚至是直呼其名,“你休要急着撇清责任。什么是帮我出气。我和那柳诚无冤无仇,这种鬼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你莫不是把陛下当傻子吧。”
皇帝笑笑,“齐巍,若是你能主动检举揭发,大义灭亲,朕自会从轻处罚。”
齐巍一喜,忙道,“陛下英明。在场的各位大人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翰林,有什么理由和权力去做替换另外两位考官的事情。分明是严家,他们想借着这次春闱的机会,排除他们讨厌的人,比如那容景,还有罗鸣。并培养他们自己的人,或是卖一些重臣人情。”
“无论是篡改耿御史和柳大人的著作,还是学生自发去拜见两位考官大人,还是让人去骂柳学士的母亲。都是他们的安排和策划。”
“他们成功的把两位大人赶进牢狱里,又挤掉了不少优秀的学生,比如罗鸣。当然,微臣承认,这和微臣也有关。微臣恨罗鸣的叔叔罗欣,因为他以前差点抢了微臣的姻缘。但微臣的恩怨也仅限于此。
“但是严家讨厌的学生就多了,还有那陈殊,也差点遭殃。容景也在他们的计划内。”
说到这里,站在另一旁的太常寺陈大人眼皮一抬,对严厚道,“严大人,几个月前我不过是拒绝了一个严家子弟进入太常寺,你就要毁了我儿啊。”
严家,他记住了!
陈大人对皇帝拱手,说出了几个月前的事情,“……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太常寺统管礼仪,之前曾有严家的子弟进来,将昂贵精致的祭祀用品替换成粗制滥造的货色。之后老臣便再不敢用严家的子弟,没想到却被严大人记恨啊。”
严厚动了动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颓然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