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累极了,但还是挥手示意他说。
“微臣之所以来面见陛下,就是因为甘大人找上门来,调查考题泄露之事。”陈复此言一出,皇帝一下子来了精神,“甘爱卿,你有何结论?”
甘泉拱手道,“陛下,经过微臣调查,并无考题泄露之事。”
皇帝一下子惊了,“没有泄露?那容景怎么会知道并且公然说出算学的题目?”
甘泉面色复杂道,“此事说来话长,请听微臣一一道来……”
他将第一场考试前一日发生在方薇休息大堂的事情原原本本同皇帝讲了。陈复也连忙补充道,“陛下,容解元和谢骞、方薇有旧仇,出题质问是人之常情。老臣的殊儿为妹妹出头,也在情理之中。他所说的经义题目是四书部分的常见考题,至于那道要求削减祭祀用度的策论,也是太常寺日前的难题。老臣为此担忧不已,在家中也与殊儿说过,故被他反复揣摩练习。
“不仅是容解元,就是我儿陈殊,也没有事先得知考题并泄露考题。当时公主殿下和耿大人,柳大人两位考官,还有很多在场的举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却还敢污蔑容解元。简直欺人太甚。”
“老臣秀儿受了欺负,老臣本不打算求陛下做主的。谁让他们要么是国公之后,要么是藩王之子,要么是大员公子。小小太常寺之女,受点欺负也就算了。但是老臣担心他们哪日又再污蔑我儿。老陈家可就这一个独苗啊,要是殊儿被他们泼脏水断了科考路,老臣也不活了啊。”陈复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皇帝连忙安慰,“陈爱卿不必担忧,陈殊这孩子是朕看着长大的,无论是才学还是人品都是顶尖的。他绝不可能科考舞弊。”
怪不得陈复会跟着甘泉一起过来,原来是听说谢骞他们指证容景作弊,怕他们以后再这样指证他儿陈殊。皇帝被谢骞三人气笑了,这种一查就清楚的事情居然还要撒谎,是把自己当蠢货吗?
他越来越后悔当初答应让这三人参加会试并取得名次。若是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与此同时。他对容景却越发好奇起来,没想到容景小小年纪,居然已经聪慧到可以编撰算学书籍了。这毫无疑问是个人才,不,天才!若是用的好了,今后可以给自己带来数不尽的好处。
但是,皇帝觉得有些惋惜,容景的出身是原罪。他如果不是容颐的后代,那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