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该怎么回答?!
虽然心中波涛汹涌,但她面上却一片平静,熟练的铺开纸,端坐在草席之上,如老僧入定那般,浑然不顾前方对她投来的一道道视线。
在场的受卷官们有不少是第一次见到容景,当容景一进金銮殿的时候,他们就狠狠的被惊艳了一把。容景太漂亮了,和上一届的林静简直不相上下。但和林静清冷疏离的气质不同,容景年纪更小,还有点婴儿肥,而且时不时还流露出一股娇憨的可爱。
怪不得京城的少女们都很喜欢他,有的甚至亲切的叫他小容容。
可与容景俊秀外表截然不同的是,容景的态度认真,一进入状态就非常稳,他整个人姿态笔挺,浑然不动。而在场不少的贡士看到题目都已经急的抓耳挠腮,他们的小动作自然被记录了下来,作为殿前失仪,在殿试的最终成绩中将酌情扣取一些分数。
而作为现场少有几个镇定自若的考生,容景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刚才朝拜的时候贡士们都低着脑袋,皇帝没看清楚,现在趁着容景沉浸答题的瞬间,皇帝方才仔细的打量着她。
越看,皇帝越是心惊。原因无他,容景长得和他记忆中的容颐一模一样。皇帝又看向罗田,却见对方闭目养神,似乎这金銮殿上并没有值得他特别在意的事情。
皇帝略微松了口气,对祁叡打趣道,“昭阳,你的眼光不错,这些新晋的贡士中,确实没人比得上容景。”
他以前觉得陈殊还不错,但现在和容景一比,也要逊色三分。
祁叡看着一身崭新贡士礼服,玉树临风的容景,娇羞笑道,“不是贡士,是所有参加会试的举人。”
今日的贡士只有百人,而那日会试的举人却有千余人。
言下之意,容景的美貌稀缺度不是百里挑一,至少是千里挑一。
皇帝闻言笑了,大殿上的气氛一时轻松了许多。
唯有一道阴冷的目光射向容景。太子死死咬着牙,双眼淬毒。
前几日,谢骞找到他并告诉他,严家倒台,甚至熊家完蛋,背后的推手都是容景和祁叡。一开始他并不相信,可是谢骞说的有鼻子有眼,还用自己和乌志,方薇举例,说他们三人的会试明明胜券在握,却遭遇了一连串意外,最后没上榜得到名次不说,还成为了笑话。
“殿试之后,容景就会六元及第,名满天下。到时候,昭阳那贱女人再和他成婚,这对狗男女说不定会谋朝篡位,我们恐怕再没有活路。”
“殿下,若是你愿意,助我除去容景。我凤阳谢家定将全力支持你成为新帝。严家也会再度恢复以往的荣光。”
谢骞的话回荡在他的耳边。太子的目光越发阴沉,祁叡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太子殿下,您在看什么呀?原来是容会元呀。”祁叡一边说着,一边挡在太子的身前,隔绝了他的目光。
“容会元是本宫的未婚夫,准驸马。请您不要觊觎人夫。”祁叡笑嘻嘻道,但眼神却无比冰冷。
太子怒极,但一想到严家倒台后自己必须夹着尾巴做人,立刻就收起了怒气,笑道,“昭阳,你在说什么,孤没有看容景。”
两人的火药味引来不少官员的视线。不少人都觉得好奇,祁叡爱慕容景,关注他很正常。可是太子为何也如此在意容景?
很快,他们想到,容景是容颐的后人。而容颐似乎是死在了严家、熊家的手里。不仅如此,容景在殿试之前,已经是县案首、府案首、院案首,以及解元、会元,连中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