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哪里?
糟糕!中计了……
就是现在!
鹿笙运用内力,趁他注意力分散,虎口掐住他脖子。肘部抵在他肩膀,用力下压,将人摁在桌上。跟着身形一转,长腿横跨他双膝,踩在圆木凳子上,双方位压制,轻挑秀气的眉:
“哼!这就不行了?我还没开始呢。”
什么虎狼之词。
韩瑜动了动喉结,薄薄肌肤下突起的软骨擦过微凉的掌心。他一怔,是瘦的原因吗?她的体温很低,与他形成鲜明对比,像夏日遇上秋霜,躁动的火气被舒爽的凉意浇灭。
后背压着大半张桌子,她整个人俯身示威,大片阴影挡住上方的光。韩瑜表情晦暗莫名,忽地勾唇轻哂,微末的弧度藏着骨子里不屈不折的狷狂傲气。
嗓音沙哑:“巧了!我也没动真格呢。”
眼睛半阖,他咂舌顶腮,脖颈头部微乎其微扭了下。霍然以极快的速度逮住掣肘他的胳膊,炙热的温度从单薄的衣袖传递过去。顷刻内力全开,旋转翻身,几乎是以蛮力顶开鹿笙。精壮强悍的胳膊肘弯起,锁住她喉结稍下方,危险地眯起眼睛:
“小子,藏好了,要是让我发现你居心不良,我拆了你。”
两人都不会下死手,继续玩下去没意思。话语落下,韩瑜利索起身,拍了拍手,忽地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弹起,被猝然靠近的吼声吼懵。
“没人教你实力悬殊的时候,要认清形势乖一点吗?你打也打不过我,玩计谋也不是我的对手,又没我聪明,对你好还不乐意,仗着我的宠爱对我发难。真是的,才一天就被宠坏了!”
韩瑜如五雷轰顶,她这是在说他恃宠而骄?
不是……他淡声提醒:
“我们刚才打了平手。”
“让你的。”
韩瑜气笑了,结实的胸膛起起伏伏,呼吸声重:
“再来一次,这次来真的。”
“你可真任性,省点力气吧。”
鹿笙哼了哼,看韩瑜气得跳脚又无处发泄,莫名有点暗爽。她无条件对他好,也在想办法为他们清扫前路障碍,这人防备她就算了,还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即便她理解他是为大局顾虑,心里仍是有点点憋屈。
双手环胸,斜眼睨他:
“还听不出来吗?以我的能力和殿下对我的信任,若我真要做点什么,我一定能做成。任你们再怎么反抗,也没用。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我要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也是回京之后的事情。可你们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城还很难说呢,未免想得太多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吧。”
那张小嘴巴拉一通,轻轻一噘:
“还有你,以怨报德,我不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