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塌,可不得顶着些。”
水云寒这次笑出了声,却不是高兴,笑声特别瘆人,特别容易让人做噩梦,眼里燃起暗夜鬼火般,幽亮森冷:
“塌了有高个的顶着,你凑什么热闹?”
鹿笙挺直腰板:“我也高呀。”
茶水洒了些,沿着杯壁浸湿凉凉肌肤。水云寒盯着薄薄一层水,沉吟一会,不受她影响,声音似冰霜:
“那地方烂透了,你掺进去找死?”
鹿笙不理会他的毒舌,反问:
“你总说世道破败,天地尽毁才好,为何还要救人?”
“救了,再亲眼看着你们垂死挣扎,生不如死,岂不快哉。”水云寒笑意终于有了几分真实感,不再缥缈虚幻,好似真的看到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在痛苦挣扎,每一丝表情都充满愉悦。
这厮变态程度日渐加重。
眼珠子一转,鹿笙想到什么,瞬间变脸,笑眯眯地:“你既开心,不如多给我几颗灵丹妙药?我多挣扎些时日供您快哉?”
“……”冷冷睇她一眼,水云寒甩袖就走。
鹿笙拍拍空落落的手,叹气往屋里去。韩瑜也洗干净了,上身没穿衣服,蜜色身体缠着满满的白布。这才几日,瞧着清减不少,不过好歹脉象平稳。就是不知后腰的伤如何,男人伤腰,可要不得。但他没醒,又躺着看不到,她中午犯困,索性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