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没在此多待,留下粮草药草和小部分军械,领兵奔赴前线。
来去如风的女孩子,看呆了小兵,茫然擦着眼泪问搬运粮草的将士:
“这……这是谁啊?”户部兵部什么时候招女子了?
“长公主。”
她就是长公主?
上官鸿鹰整日挂在嘴边的人?
小兵脸上露出将士熟悉的表情,起先知道此次首领是长公主,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别提多憋屈。一路走到现在,别提多舒爽。
这种雷厉风行,两袖清风的将领,比那些被银子撑得肥头大耳,没什么用还特别事精的户部官员好太多。弟兄们从开始的抗拒,到现在,全都心服口服。话不多说,跟着她干。
鹿笙自小走南闯北,自认为见多识广,心大如海。
该救的人全力去救,该杀的人毫不手软。
然而,临城与渡城这一段并不长的路,却在她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最美人间四月天,春风绿暖,天地复苏,能让人联想到的是潮气蓬勃和生机希望。
但在这,还未进村,就望到一片死气沉沉的灰败。
房屋尽塌,陈尸满街,无人生还。
破旧茅屋披着黑色血迹,地面干涸凝固,像一座炼狱鬼城。死相凄惨的尸体基本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骷髅骨,老人,壮汉,妇孺,横陈各个角落。奇怪扭曲的姿势,被分开拧断的四肢,头骨孤零零碎裂在地,胸口插着□□。
看女子的死状,基本都在生前遭受过凌-虐,衣衫扒的干干净净,大多并不是一具完整的身体。可能死前就被人以蛮力卸去腿或其他部位。小孩也多是尸首分离,缺胳膊少腿。有的被父亲护在怀里,却一起被箭射穿心脏。有在母亲肚子里,被残忍剖开,死在腹中。有男人想要拼命,却被无数兵器钉在原地,有女人想要挣扎,直接割喉砍头。
沉默着从这经过,所有人眼里都满含泪水,咬牙一言不发,只想快点手刃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