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淡淡说道:“打,打得痛了,恶狗自然会夹着尾巴逃跑。跟恶狗无法,也无需讲道理。打完之后,再扔一根骨头过去,恶狗马上会忘了痛,跑上来摇尾乞怜,刁起骨头舔得香甜无比。”
王熙微叹一声,如今的顺治锋芒毕露,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八旗权贵们逼得步步后退。逼退之后,再施恩。
顺治励精图治,悄然扶植汉官势力。加之有十三衙门的尚方院,这群大明时期令人闻之色变的阉党势力,顺治很好利用了他们。朝堂上下,比起多尔衮时期,不知清明几何。
“唉,可惜囊中羞涩,这些珠宝,我选了好久,库房里好的东西,都被多尔衮挑走了,他一死,好些都不见了。不见了也就不见了吧,以前的后冠倒在,我可不想她戴别人用过的东西。”顺治看着图册,神色柔和下来,咕哝抱怨。
王熙想说什么,嘴张了张,又合上了。天子无私事,也就是随口一提罢了,谁敢窥探天家私事,纯粹是找死。
顺治看到王熙满脸的纠结为难,笑了笑,轻轻抚摸着画册,说道:“你甭这副模样,还早呢。我只是提早做好准备,等到她答应之后,我能马上拿得出来。我愿意将全天下最好,我能给的都给她,给再多,我都觉着不够。”
王熙想到去世的妻子,神色微微动容,说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句话不对,得一人心不好,我最近学到了,得要两情相悦,否则,会挨”顺治干笑一声,含糊着将骂字咽了回去。
王熙大致猜出了那个字,眼角微抽,只当做没听见。
顺治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先准备起来,如何与那群爱管闲事,尤其是爱看皇上今晚睡了谁,睡了几次,来分析谁最受宠的朝臣们吵架。我教你一招,你大致估摸一下,哪些人会跳得最高,然后你再悄摸去打听那家人的后宅隐私,祖上不积德的事情,一件件拿出来,保管让他们的老脸无处搁。你需要帮忙的话,找吴良镛,他最擅长钻床脚偷听。”
肃立在门口的吴良镛,这时将头抬起来,朝着王熙颔首微笑,满脸得色。
王熙看得眼睛疼,别开了头,直哭笑不得。
顺治补充了句:“觉罗氏也无需在意,觉罗氏祖上的那点子事,其他家族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儿戏。朝堂上觉罗氏家的权贵老爷们多,你随手捡几件事,保管能让他们老脸都丢尽。以前他们可以不在乎,毕竟如今不是以前,他们裹上了人的绫罗绸缎,要脸,要脸就好办。”
王熙无语凝噎,半晌后方开口说道:“皇上,您考虑得这般周全,就是不用臣,您一定能达成所愿。”
顺治振振有词说道:“那可不行,我是皇帝,皇帝岂能与他们泼妇骂街样对骂,史官会记进去,不好看。”
王熙:“”
顺治朝窗户外面看去,说道:“好似快下雪了,克勤克善去园子里读书,那边冷一些,你给他们兄弟做一身皮裘外袍吧。把毛露在外面,皮逢在里面。玄烨也这样穿,跟熊一样,看上去可笑得很。玄烨嘟囔着说不好看,一直在抱怨不肯穿。若是玄烨见有伴的话,他就能高高兴兴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