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愣了下,说道:“说不定她没办法呢,辅政大臣的权利太大了。”
顺治说道:“辅政大臣的权利大不到能谋反的地步,朝堂上不只有旗人官员,还有汉官。哪怕是旗人一心想夺权,今非昔比,他们得掂量掂量。”
一想起来,顺治的脸色就不禁冷了几分:“再说四个辅政大臣彼此牵制,互相防范,生怕被其他三人夺了权利去,绝对不会有人敢直接硬着来。她以前就不断跟我说,要记得蒙古,要重用旗人。旗人都吃得那般肥了,她还要把自己的安危,自己的钱袋子,让旗人替她管着,蠢得我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佟佳看了顺治一眼,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冷静。
顺治反手握住佟佳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语气缓和了下来:“她总说宦官当权,前朝就是被宦官害得没了。宦官就是无根的浮萍,只能依附着我而活,能有那些拖家带口的旗人贪婪?她迄今为止,一句汉话都不会说,她怕一切的改变,她一辈子呆在那间小屋子里,见识短。偏生她又不安分,实在是令人讨厌至极。”
朝政的事情,佟佳不懂,也不乱评价。她犹豫了下,问道:“皇后,你打算如何安排?”
顺治平静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给了她选择。我告诉她,她可以低调回蒙古再嫁,我可以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不想回蒙古,也可以去南苑住。她怕太后,说她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要守在我身边。宫里到处都是蒙古人,有时候我恍惚以为来到了蒙古,或者大清又回到了元朝,我听到蒙语就头疼,一句话都不想与她多说。既然她要那么蠢,就随她去吧。”
佟佳默然片刻,问道:“其他人呢?”
顺治说道:“同样如此,要留在宫里保留著名份的,就安生过日子。想要出宫去,报个死亡就出去了,随便她们选。不过,若是留下来的,以后我会把她们全部都迁去南苑,宫里就我们两人。”
对于顺治的安排,佟佳也不知道好坏。
如果换作她选,肯定选择保留名份,然后在南苑那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一辈子无忧无虑过日子。
出宫再嫁的事情,滚蛋去吧,嫁人哪有自由自在好。
她斜了眼旁边硬黏上来,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阴恻恻笑了笑,说道:“我们回去吧。”
顺治很敏锐,立刻眯缝起眼睛,防备地问道:“你又想作甚?”
佟佳干脆直白地说道:“回去要你好看。”
顺治黑着脸,说道:“我都替你出过气了,你还要我好看,你有没有良心?”
佟佳很是爽快回道:“没有。”
顺治被气笑了,说道:“你打也打不过我,还是省省力气吧。”
佟佳不理会他,回到干清宫,在塌几上板着脸坐下,手撑在炕桌上,闭目生着闷气。
顺治连着看了佟佳几眼,小心翼翼坐在了她的身边,手揽住她的腰,亲了亲她,说道:“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佟佳嘴角露出丝狞笑,手飞快了抓了削水果的匕首,抵在了他的下面,怒喝道:“乖乖别动,否则我手一抖,刀锋无眼,可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