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尽力了,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烧那么多天啊,要是早点来看,也不至于如此,现在………”
老大夫重重地哀叹一声,摇头叹息:“你们节哀吧,你大哥已经病入膏肓了,不能让他这么哭,好好调养还能活个把月,再这么伤心下去,恐怕是时日不多了,你们早做准备吧。”
时壹似乎不敢相信,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声泪俱下;“大夫,我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大哥吧,我才刚找到他,求求您救救他………”
他声音悲痛,似乎无法忍受这哀伤,身子一下软了下去。
裴刑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目光哀痛,神色痛苦,自责道;“都怪我,是我对不住你,要是我早点带你来就好了,宝贝儿,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看着老大夫悲伤地问;“大夫,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那大夫看他们俩痛心入骨的样儿,要不是提前与他说好了演一场戏,他都以为是真的了,他便宜得了人的仙药,答应了他们要演戏,自然要尽心,于是佯装一副无能为力的哀痛。
“小伙子,你好好劝劝吧,我已经尽力了。”说完摇头,背着药箱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哀叹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磋磨成这样!”
房间门口围观了很多人,有人认识白府的大夫人和城主的女儿,又瞧见屋里那死了孩子的小夫郎,这还有哪不知道的,肯定是白府大少爷那个宝贝儿夫郎,这白府大少也因为这个夫郎,硬是拖着不娶那城主女儿,在这儿南州城也都传遍了。
范晴芳瞧着这一幕,眼睛微眯,走了过去查看那孩子是不是死了。
她的手伸过去,探了下那已经没有呼吸的孩子,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唇角轻轻勾了起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床边悲痛不已的时墨。
这人得到了竞枭的心又怎么样,终归是贱人烂命,她与竞枭哥哥自幼定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人不过是买回来冲喜的玩意,也配占据她的位置。
时墨这时突然奋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整个人仿佛来自地府的恶鬼,眼睛通红凶狠地瞪着她,鼓动的嘴想要说什么,却张口朝她吐了一口鲜血。
范晴芳吓得惊叫一声,反手甩开他,连连后退,待她站定身形,身前的衣服沾染了大片鲜血,这衣服的布料可是价值百两的流光缎,厌恶看了一眼只剩半条命面目狰狞的时墨,怒火中烧,两步上前刚抬起手准备扇过去。
时壹冲上前把她推开,厉声骂道;“你这个恶毒的人!!!!”
“我哥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他,现在他快死了,如你们的意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还有你,你个毒妇人!!”时壹转身指着一旁的大夫人,“前些天我们带着陆老爷子写的拜帖上门,等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让我们见人,还说是跟着白竞枭去北上行商去了,根本就是在骗我们,你们就是想趁此机会谋害我哥的命。”
“他做了什么啊?偏偏要遭到你们如此迫害!!”时壹说着也上了头,双目通红,狠厉地瞪着大夫人,“我哥要是活不成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那大夫人和范晴芳对视一眼,听到门外那一群百姓低声窃语,心里也一阵阵地发虚。
说到底这就是宅子里面的阴私,高门大户里面病逝一个妾和孩子再正常不过了,现在被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抖落出来,到底是面上无光。
他要是在府中病逝,这死因可任由她们编造,等竞枭回来也不会起疑心,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她们不怕官府追究,就是怕竞枭回来不好交待。
大夫人心思微转,语气哀婉地说道:“你们怎么能平白这么诬赖我,这竞枭出门的时候,他身体就不好,特地交待了要好好照料,不让他出院子,你们来的时候,他正好病重,我是想着等他病好了再让你们见面,哪想当天晚上人就不见了,我这边心急如焚地找了两天,才找到这儿,他身子本就弱,哪里经得起折腾,要不是你们不吭不响地进白府掳人,他也不会病成这样。”
空口白牙,编造事实,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为了他们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