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捡回自己的手机,给裴刑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眼前却一片模糊,他根本看不清手机掉在哪儿了,耳边又吵闹了起来,是谁在哭,哭得那么压抑。
他恍惚地摸着自己脸,泪水浸湿了指尖,原来是自己哭了呀!
可自己怎么能哭呢?
他不能哭,裴刑还活着,一定不能哭,他用力把泪水按回眼里,却怎么都阻止不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闭不出门,谁的电话也不接。
只给裴刑打电话,每天三遍,早中晚,从不间歇,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始终都没有回声,他终于不在打电话了。
连夜开着车跑到了b市,在永思墓园山脚下一个小旅馆呆三天。
强逼着自己接受事实,跑到了山上,看到了裴刑的墓碑。
时壹脑海炸裂般的疼,猛然从梦中惊醒了坐了起来,眼前黑漆漆一片,只留船头一盏灯。
突然被抱进了温暖的怀里,熟悉的怀抱令时壹瞬间安心。
转身一头扎进了裴刑的怀里,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穿过来这十几年间,从来都没有梦到过上辈子的事。
这一次竟然做了这么清晰的梦,时壹处在失去裴刑的恐惧之中,心痛得连呼吸都困难,只紧紧抱住裴刑。
“怎么了宝贝儿,做噩梦了吗?”裴刑把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别怕,我在。”
“裴刑,你再亲亲我。”时壹带着哭腔说。
裴刑听出不对了,连忙把旁边手机照明灯打开。
灯光一亮,清楚地看到时壹惨白痛苦的小脸,紧张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我们回去找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