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蕴彻底怔住了。
图芸老师在以往授课的时候是有提到过发热期的,不过兴许碍于她当时还是个小孩子,所以仅仅是一句话带过,并没有提到太过细节的东西,七七也不告诉她。
后来还是白蕴自己在兽人学院的教科书上发现了相关内容,靠自己的理解摸索着弄懂了这个对于兽人来说非常重要的时期。
和大部分小说里写的一样,发热期是兽人进入发情阶段的统称。
每当发热期来临发作时,兽人会比平时更加焦躁不安,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及反应,从身到心渴望来自配偶的安抚。这点倒和白蕴的皮肤饥渴症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
但和同为自然现象的生理期不一样,兽人的发热期不是到了特定时间就会发作,而是只有在发热期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满足相应的条件,才会被完全触发。
白蕴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终于记起在闻褚有异常表现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喝下灰兔妈妈酿的果汁。
果汁里用到的那些水果闻褚平时都有吃过,唯独多了一样——酒。
也就是说,酒就是闻褚发热期的触发条件?
大意了。
白蕴着急地问:“那我怎么做才可以帮你?”
闻褚扯了下嘴角,大抵是理智就快到崩溃的边缘,他的语气竟在不知不觉中又缓和了下来:“蕴蕴,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我远点,尽快。”
即使现在是白虎的样子,白蕴都能看出他眉间的疲惫与无奈:“这种时候,只有兽人的伴侣才能帮处在发热期的兽人。”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来不及赶去后山坡了,而白蕴不是他的伴侣,最好是能走多远是多远。
白蕴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脱口而出问:“那人类可以成为兽人的伴侣吗?”
她定定看着闻褚,认真的神色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闻褚:“”
他当然知道白蕴是什么意思,所以也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真正被气笑是种什么滋味。
他紧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竟然还有余力分出心来思考,如果现在在白蕴面前的不是他,而是别的哪个正处于发情期发作、又没有伴侣来安抚的可怜兽人,白蕴是不是也有可能会对那个兽人说出同样的话?
可接下来,闻褚的身体便像是被人施了法术似的蓦地僵住。
因为小姑娘伸出双手、尽可能地抱住了他,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近在咫尺,甜糯的嗓音轻缓而又坚定地问道:“闻褚,我可以成为你的伴侣吗?”
白蕴先是用手捂住闻褚的嘴巴不让他说话,然后才有条不紊地继续说道。
“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我不是在可怜你正在经受发热期所带来的痛苦才这样问你的,也希望你不是因为想要缓解痛苦才勉强答应我的话,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是这样的兽人。”
“其实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这些话本该留到今后更加合适的时间点、我更有把握的时候再问你的才对。”
“闻褚,你比我要聪明,我知道你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当然,只要你回答‘不可以’,我马上就听你的话离开,等到明天早上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