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尖颤动不止,可是现在又是如此不合时宜。
静静听着脚步声远去。
假装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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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面冷气十足,彩色射灯悠悠旋转,干冰升华之后化作烟雾弥漫开来,空间里的每一颗粒子彷若都在追随劲爆的音乐跋扈飞扬。
“久等了各位。”齐倦看见熟人后径自走了过去。
“齐倦,回来啦?”有人在说。
“来看看你们战况怎么样了。还不错啊,空了这么多。”齐倦喊来酒保结完了账,他站在桌前拿了个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酒水。
被他随手抓起来的头发垂了两缕下来,倒像是做了个湿发,同这灯红酒绿格外地搭。
“基本都是你喝的还好意思说,我看你就别再作死了吧。”左子明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
“作死?”齐倦晃了晃杯中亮盈的酒液,“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左子明无奈地嘀咕着,“失恋难受就作死,折磨自己就舒服了?刚才还不承认。”
修长的手指握住酒杯举了起来,齐倦仰头把冰冷的酒水悉数灌了下去,光线之下连着食指上戴着的黑色戒指也亮亮晶晶的。
他很久没喝过酒了,没有回甘的快感,只是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通通灌回脑子里。
其余人纷纷喝了杯中的酒。
“来来来,摇骰子。”齐倦又点了几个人玩了几把。
毕竟也算是他喊人过来喝酒解闷,还是得陪个场、收个尾,只是心里觉得很没意思。
人群里,闹腾的欢笑声一浪盖过一浪。
七彩的灯光明灭切换,齐倦的脸上也呈着多重颜色,像是戴着层层面具。
“我朋友待会来,人挺帅的,介绍你们认识下?”这时候有人跟齐倦说了句。
他有点想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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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胃病,让他最会的,大概就是,无论多痛都能笑得出来。只可惜,背离人群的自己,又会是仓皇无措,吐得昏天暗地。
齐倦趴在床头对着垃圾桶呕了好一会,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窸窣瘫回病床上,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