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医务室啊。
“叔叔呢?”齐倦哑声问道。昏倒前的一幕是如此清晰地芥蒂在心,他努力挣扎着想要起身。
郁月生:“把你抱过来就回去了。”
“哦——”齐倦有些失落,靠坐在床头慢吞吞蜷缩成一团,身子弯下了大半,手还是忍不住朝胃里按去,像是要把自己捅出一个骇人的洞来。
郁月生觉得自己有点头疼:“医生。”
他喊了两声没见回应,便起身去了门外。
“别走。”齐倦的声音几乎哑透了,慢吞吞地从喉底挤出破碎的音节。
对方离开的脚步声已经渐渐模糊,只感觉胃里面愈来愈痛,像是在经历着凌迟一般绞掠。
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脏器的位置、大小、杂乱的跳动方向,如同要脱离身体一般躁动着炫耀着自己的存在。
冷汗滴流下来混在眼睛里刺痛不已,只是强迫自己睁着漆黑的眼,将目光死守着空空的门口。
……
校医匆忙赶过来的时候。齐倦面色苍白,眉间紧紧锁着,双手正死死地压在上腹。
见着郁月生也跟着回来了,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到了实处。
齐倦无声地扯了扯唇角,再也忍不住地埋下身来。可惜实在没吃什么,只有淅淅沥沥的胃液和胆汁吐了一地。
“同学,忍着点。我给你打解痉针。”医生想要拿开齐倦的手,才发现他的力气几乎都用在手臂,牢牢地箍着自己。
“不用。等会就好。”齐倦根本抽不开手。
他阖着眼睛,躬身蜷腿将自己护得紧紧的,好像这样才是他最舒适安全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