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见着人了。齐倦深呼吸了一口,也不避他:“做噩梦了。”
郁月生挑起眉,一副“你不会还要我哄你吧”的表情。
齐倦朝里看了看:“我能不能在你屋里打个地铺?”
谁知这时候屋外忽然打了一个闪雷,轰轰隆隆地划开了安寂的雨夜。
齐倦倚着门框不给人关门,脸上还笑嘻嘻道:“天地良心,我真没有非分之想。”瞧他这话说的,听起来就更像是有什么歪心思了。
郁月生懒得和他计较,让开身继续躺回了床上。
齐倦抱了床垫、被子把地铺铺好后,才将灯给熄灭了。他翻了个身将胳膊垫在头下,把脸朝着郁月生的方向。
能听见风一直呼啸着拍打在窗户上,雨势应该小了不少,听起来闷闷的,不是很清晰。
齐倦将手捂在从梦魇中醒来后,就不太舒服的胃上,一直窸窸窣窣、翻来覆去的。
细密的疼痛一点点侵袭而来,身子也渐渐蜷缩成一团,他咬紧银牙,将骨节死命往腹部抵去。
“啪嗒。”
灯光忽然亮了,泼洒在少年身上。郁月生坐了起来,正在盯着他。
齐倦:“……”
就特么出乎意料。
他忙捞起被子把自己脸罩住。
郁月生起床去厨房接了杯水,在地铺边蹲下身来:“热水。喝吗?”
“想喝。”被子里边回了一句。
接着的,被子动了一下。齐倦撑着地面,从里头探了出来,一脸小脸白得跟墙面差不多,他靠着床头柜坐好,从郁月生手里把杯子接了过来。
喉结滚了滚,他咕嘟咕嘟喝了半杯,说什么也不喝了,只是把杯子放在了身边。
知道暴露了,索性也不再掩饰。
他大大方方地将手捂着腹部,沉默着抱着被子折下身来。
郁月生挪了挪位置,把手搓热了,探进齐倦的衣服里。指尖触在术后不太平整的皮肤处时,手下停顿了几秒。听见身边人的痛苦低喘,他才给人缓缓揉了起来。
齐倦才出院没多久,吃不了多少东西,腹部摸起来又薄又扁,软乎乎的,还很凉,有点像是果冻或者布丁的触感。不管他之前说了什么,这会算是疼得毫无攻击力了。
他浑身骨骼绷得很紧,似是玉弓拉满,握着郁月生的手死死向里按去,手都快要一下按到底了。
“你这样我动不了。”郁月生说。
“这样好受些。”齐倦将身子埋得更狠了,漆黑的头发都顺着膝盖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