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食之无味外,就是撑,像是嚼着棉絮一样。他也很久没吃过这么多了,感觉胃都要被顶着凸起一小块了。
剩下的无外乎是疼,他每迫着自己吃一口,胃里的疼痛就要加涨一些,连着额间也覆了些冷汗。
齐倦只好将另一只手放在桌下,溜着他们说话没注意到自己的空档,悄悄碾了两下上腹。
他好像也有很久没有和姑姑在一起吃过饭了。想来,这好像还是和自己现在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起吃饭,可要争点气啊。
齐倦尽力平复着呼吸,拿着筷子低着头继续吃着碗里姑姑夹给自己的那些爱吃的菜,有意无意地听着他俩聊着天,而自己则慢吞吞在碗边吐出骨头。
郁月生开口:“他下午吃了几袋零食,应该吃不下了吧。”
姑姑“哦”了几声:“那就别勉强了。”
“果然,还是老师说话管用啊。”齐倦可算了松了一口气,瘫回椅子上继续打着游戏。
酒足饭饱之后,也到了快要散场的时候。晚风在迎面拂来,时不时有路过的车辆投来转瞬的亮光。
姑姑从包里拿出一个绒布袋子,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递给齐倦:“让同事帮忙给求的平安符。本来想给你缝在衣服里面的,想着你经常换衣服不带在身边也不太好,我就做了个香囊塞在里面了……
“别又说姑姑迷信啊,姑姑上了年纪了,爱唠叨,还是觉得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把它装好了,别弄丢了。”
“好。”齐倦接过来,撩起了一点衣服。他将绳子系在裤带的绊子上,香囊部分则揣进了口袋兜里,拍着口袋笑着说:“放心吧。妥妥的,这下保证不会掉了。”
“今晚怎么打算啊?我在家睡,你要回来吗?”姑姑问齐倦。
女人站在风里,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也有些淡淡的细纹。她那染了很久的头发,因为上班忙不开身,根部已经长出了一小截黑发了,甚至还有几缕白头发掺在里面。
看着她说完就垂下了眼睫等待着自己的答复,有那么一瞬间,齐倦觉得姑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真特么混账啊不应该走的。
可是他现在胃疼得要死,估计回去也会难受,会吐,会折腾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