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生的背后便是灯光开关,脊背撞在了上面,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只剩下耳畔潮潮湿湿的呼吸声,让他想起了春雨打在嫩叶上、水珠滴流下来漾起涟漪的声音。
“怎么了?”他稍稍挣扎了一下。
听到身边人低低哑哑的嗓音:“别乱动。”
郁月生偏了下头:“离这么近会传染。”
齐倦:“我知道。”
“我发烧了。”
“我知道你说的是发烧。”
“那你还……”话未说完就被齐倦吻了回去。垂落的手臂疏忽收紧,微冷的舌尖还在往齿缝里侵略着,郁月生却狠狠咬了他一口。
齐倦痛得龇了一下牙,舔舐着唇角的血腥说:“要传染也传染了,我乐意你也管不着。”
“你说的是人话?松手!”郁月生皱着眉,伸手推了他好几下。
听着对方的抽气声感觉其实不太对劲,不知道这人是紧张还是难受,呼吸错乱又沉重。但其实齐倦箍得并不紧,郁月生也没用尽全力。
方才只见到齐倦蹲在房间门口,裤腿上染了不少泥泞,现在才碰到齐倦浑身都是冷冰冰、湿漉漉的,也许是淋了雨尚未干透,又好像他总是这般苍白而冰凉。
黑暗之中。齐倦就这么安静圈着他、任他摆弄,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生气了?”想了想,郁月生勉强冷静下来,“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没有。”齐倦轻轻吻着他微烫的耳骨,“老师。光推没用的,这个时候你应该微微下沉一点,保证重心的稳定性。再……”
他抓着郁月生的手腕在自己身上划了一下,隔着布料抵进某处柔软里。
他笑着说:“再用膝盖顶我肚子,接着一记过肩摔,我就会松开你滚在地上爬不起来。”
郁月生说:“我问你是不是胃痛,刚才为什么蹲在门口?”
齐倦有些恼道:“我说了没有。别岔开话题。”
郁月生挪了一下手,只是轻覆了一下对方上腹。虽然周身一片漆黑看不太清,但是郁月生能感觉到他明明在疼得打颤。
只此,齐倦已经松开一只手,捂着胃微微弯下腰。
郁月生安静了好久,问:“你还好吗?”
齐倦蹲了下来,将手臂横在腹部。
郁月生也挨着他蹲下身来。
齐倦咬了咬牙,冷汗顺着额角滴下来,他将脚底转了半圈背过身去:“死不了。跟你没关系。”
郁月生轻叹一声,顺着他的背:“难受就告诉我,别自己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