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什么?”齐倦坐下来,将胳膊垂在膝盖上,脸也埋在肘弯,说话的声音从埋头的缝隙里传出来,低低哑哑的。
郁月生:“……”
良久以后,齐倦说:“我好像懂了。你以为我是故意说胃疼难受的吧,就跟我每次想要抱你、吻你时候说的浑话一样。”
他轻轻笑了两声:“其实我还以为你说喊我去车上,是关心我,要抱抱我,或者再揉揉我的头发也行。”
郁月生:“我……”
指尖垂在身侧缓慢蜷了蜷。
听到齐倦说自己真的不舒服的时候,他已经想着帮他揉揉胃,或者带他去看医生了,可当被点明出来的时候,又好像真的去做,就是刻意而为之的一样。
齐倦拉过他的手,攥在手心里,又把人拉下来捏捏他的指尖:“没事的。以后有什么就直说好了,别让我去猜,也别冷冰冰的说反话。”
郁月生:“嗯。”
齐倦搓搓郁月生的脸:“好啦,别总是绷着一张脸。”
他又捧着对方的脸,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郁月生的脸颊。眼睛乖乖的,嘴巴软软的,只是轻挨了一下,就收回来了,“刚刚吐过了,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我自己呢。”
他若有所思道:“看来我以后还是得常备漱口水、果糖呀,老师好像喜欢甜一点。”
郁月生说:“你刚刚凑过来的时候,风里只有淡淡的橙子味。”
“啊别说了。”齐倦捂着脸,“橙汁喝多了真的,感觉我他喵的被橙汁洗了个胃。”
“是我不够细心,我现在知道了。”郁月生将手搓热了凑过去,在崽崽的腹部缓缓揉了起来,感觉对方的腹部软趴趴的,像是呼噜着小动物柔软的肚皮,“以后你说难受,我都会相信的。”
齐倦眼睛亮晶晶的,咬着下唇笑起来:“还有呢?”
郁月生:“还有什么?”
“你说什么?亲亲抱抱是被你偷吃了吗?”
“吃了。”
“哦。”齐倦撇过脸不理他。
郁月生别扭道:“这就生气了?”
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齐倦正靠在那门上,感觉自己脊梁柱被门板狠狠撞了一下,他也微微弯了一下腰。
郁月生:“没事吧?”
方才的路人声音再次响起:“就是这里面,还锁着,什么意思啊。他家开的啊。”
新的声音说:“我看看。”接着又是敲门声:“先生?先生?请问里面是出什么事了吗?”
某路人:“tā • mā • de,能有什么事,就是不给人上厕所!”
郁月生:“……”
“嘘。”齐倦站起身来,慢悠悠走到窗口处看了看。
他们在二楼,下面是水管和外搭遮雨棚,在往下一层是一楼外边伸出来的平台。
平台上面还摆着凉椅,夏天傍晚的时候这里人多,会围坐着男女老少喝冷饮、聊天什么的。但此时的平台上边,没什么阳光,冷风阵阵,自然没几个人。
“你敢不敢从这下去啊?”齐倦伸手指了指,“到一楼那个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