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将口里的糖咬碎,胡乱吞下去,说:“忍受范围内。”
郁月生隔着纱布摸摸他平坦的腹部:“还有几天就可以喝粥了。上次不是说想喝我做的汤吗?我回去做好带给你。”
齐倦:“好。你带。”
虽还是像之前那般说话,郁月生总感觉齐倦的语气里透些不高兴,但又不知道他的不高兴是从何而来。明明还是在好好说话,可能就是觉得他说话生硬了些。
郁月生盲猜:“真想试试?”
齐倦假装漫不经心说:“有一点。”
郁月生:“那你就……”
“?”齐倦看着他,弯弯眼睛,“就什么?”
郁月生感觉自己有点害怕,偏过脸:“还是算了……”
齐倦咬咬银牙:“老师你好过分。”
倒也真就窸窣躺回去,手环在腹部蜷起身,安安分分地闭起眼睛。
身型是挺高的那种,郁月生想起齐倦将自己抱在怀里时,他感受出来的少年初长成的硬朗骨骼,还有那砸在耳膜里的鲜活心跳声,以及好几次都觉察对方的腰带铜扣硌到了自己。
姑姑尚在旁边吸吸鼻子,嘟囔着。
郁月生偏头看看姑姑,是背对着他们睡的。他绷着一张脸,用手指摸了摸齐倦缠绕着的纱布,确定是干燥的,犹豫了一会,硬着头皮压低声音说:“那个,你动作轻点。”
齐倦睁开眼睛:“……好。”
铁罐子糖挺难打开,齐倦轻轻抠啊抠边缘才没把糖弄撒,又拿了颗喂在郁月生嘴里。
“你害怕吗?”
“有点。”
“不舒服就告诉我。好吗?”齐倦将被子翻上来,将郁月生罩在里面,俯下身来,偏过头温柔地吻着郁月生甜甜的嘴巴,唇间像是在绘着温山软水,一路绘到他颈侧汩汩流动着的青溪血管。
墨发垂落下来,手掌撑在人脸侧,明明只是接吻,却连着自己的心脏都慌乱地想要跳出来。
郁月生也躲闪着目光,偏过脸轻轻喘息着。
“嘘。别紧张。”齐倦埋下身,附在他耳边呢喃,又窸窣爬起身来,顶着被子够过姑姑落在床头柜子上的护手霜。
郁月生看不清,眯起眼睛:“你拿了什么?”
“玫瑰精油。我姑姑手很糙,到了冬天会开裂,普通的那种护手霜没什么用。”
“能用吗?”
“嗯。还可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