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生:“……”
齐倦踢踢地上的灰,眼神湿哒哒的:“哎呀。腿还在要怎么办呢,也没有刀,要不然回去后你看着划吧?顺着脂肪、静脉、骨头间的缝隙割开。我就做个只有嘴巴被你喂药的废人也是可以的,老师要是害怕我就哪儿也不去。这样好不好呀?”
他的额间被虚汗染得亮晶晶的,脸上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眉眼弯弯盯着人。
“……”郁月生抓过齐倦的手,沉默地将他的纱布拆开,从兜里翻出餐巾纸在他手上绕了几层,又将纱布重新在外裹上。
没什么耐心地拽紧纱布裹得紧紧的,接着就将他的手狠狠丢回去。
“嘶——”齐倦握着手腕痛得呲了牙,眼底也泛起水光,“老师。缠得这么漂亮,弄坏了怎么办?”
他说了不够,还掏出手机心满意足地拍了一张。
“我教不好你。”郁月生说,“其实我做错了。从你吃蛋糕那次我就应该骂醒你,也许就不会有后来你喝牛奶、找池隐喝酒、输个液还敢拔吊针那些事。是我做错了。”
“……”
“齐倦。去承担你该承担的。药装好,吃不吃随你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不会独活。”
“……”齐倦沉寂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缠得跟粽子样的手,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牢门沉重关上。里面是有一部分人的,纷纷向着新人打量过来,也有人踹踹他:“嘿。你叫什么?”
齐倦瘫在稻草堆上,手臂遮着眼睛,脑子里一团乱麻:“我没有编号。”
他是属于治安拘留,不用从事生产劳动的那种,还是可以穿自己原先的衣服。
只内搭卫衣的绳子被抽走了,没有拉链锁头的外套却继续穿着,整体看起来也与这里挺格格不入的。
“切,脾气还不小。”有人说。
“别管他,他下午连自己亲弟弟都打。”谁又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