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鱼儿摆尾,会传出水面晃动、迸溅水花的声音。
玻璃缸上隐约反射出病房里的画面。
病人身上缠绕的纱布被一层一层解开。
郁月生提着心等候在旁边,手里攥紧了他的手,指尖都有些发麻。
病床上的那位眉间痛苦地蹙在一起,捂着绞痛的胃蜷起来,额间布着细密的虚汗,脸色刷白,唇间也在无意识地苦苦低哼。
“现在才来看。”李继平理了理医用手套,眉间皱着两道竖纹,严声说,“……也不怕组织坏死。”
严肃归严肃,取着石膏板时却是细心谨慎,纱布也顺着石膏板掉下来的碎粉仔细擦着。
齐倦一直在艰难地低咳,左肋下方淡粉的刀口随着他的零碎呼吸而微弱起伏。
有几下咳得猛,抽着空气时,腹部下陷,肋骨的边缘都被突兀地凹出来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