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齐倦睁开眼睛缩了缩,看看姑姑又看看老师,虚弱地说,“我有点晕。不碍事。”
齐倦侧躺在沙发上,脖子上围着的绛红色围巾,衬得他小脸惨白如纸。郁月生赶忙把他的围巾解开,衣扣也敞了几颗。给他透透气。
蔡琪月担忧地检查着,问齐倦:“是不是低血糖?”
女人凑过来的时候,刺鼻的香水味也漫过来。
“……”齐倦很不想承认,视线前全是星星点点的雪花片,耳鸣也嗡嗡的。
但他也没说话,痛苦地闭着眼睫算作默认了,漆黑的睫羽上都坠着细碎的汗珠。颀长的身躯也难受地躬着,像是一尾虾。
手指垂着沙发边也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指甲盖都发白了。
郁月生只能给他攥着手,哈着热气慢慢搓热。
齐倦最近吃得越来越少了,每天都是喝些汤汤水水的。年夜饭也只是吃了些蔬菜,喝了碗海带骨头汤。身体机能根本运转不过来,心里像是发慌似的跳得飞快。
咚咚咚咚。
像是在敲着人皮小鼓。
“喝点这个看看能不能好过些。”蔡琪月冲了杯蜂蜜水端给齐倦,用吸管喂给他喝。
齐倦迷迷糊糊地咬到吸管,喝了两口就摆摆手不喝了,整个人缩成一团。
池安也拆开大礼包,蹬蹬蹬蹬跑过来,推着人群朝里挤,抠了几颗果冻往他哥哥手里塞,奶声奶气说着:“给。给。”
蔡琪月赶紧将他拦下来,严声说:“哥哥吃不了,你要吃自己吃。”
“?”池安不明所以地眨巴着大眼睛。
齐倦被他凝固的样子逗笑了,还是把果冻接过去,没敢吃,但是装在了口袋里:“谢谢池安。哥哥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