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百姓私下自然是有怨言的,但是眼看着有治疗的药物看到希望,大家也都老老实实。
赵晋直接派人写了信,分别给城内的王孙贵族,呼吁大家捐出米粮银钱,布粥施药,帮助城外流民尽快平息此事。
只不过如今时疫正严重,各家府邸都在观望,不敢冒头。
只有冯相国家派人送来了二百石粮食和500两白银,作为布施之用。
赵晋看着各家府邸派人的回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王府之中所有的病人都已妥当用药,除了少数几个重症正在恢复当中,其他人都已无恙。
时疫说来吓人,其实挺过了这一遭的人,体内就会有抗体,至少大半年之内,就不会再感染相同的疫症。
王府众人在赵晋的命令之下,紧锣密鼓地准备车马、粮食和大铁锅。
“哎,小心点,仔细手中的大铁锅。”
“都给我卖点力气,那么精贵的药,王爷都给大家先用了,大家可要记得王爷的恩德。”
“唉!不行,一个哪够啊,将那两只大铁锅都带上!小翠,去去去,把你娘的大勺拿来!”
后厨掌勺熬粥的妇人姓王,是位40岁以上的大娘,为人爽利嗓门颇大,指挥着后厨那些仆人婢女干活。一路就听到他和刘管家的声音,倒是颇为热闹。
暗十二将手上的玄色毛皮在赵晋身上。
“主子外边时疫病人颇多,开粥棚,施粥布药埠的事情,我们去做就可以了。”
赵晋愣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将自个冰凉的手塞在暗十二的大手当中取暖,嘴角微微带着笑容。
“不,有些东西不是金钱地位,不可以抢夺,但是他却有旁人忽视的伟力。”
暗十二似懂非懂,心中仿佛明了,又抓不住那一丝的灵光,索性就不想了,他坚定的站在赵晋身边主子想做什么,他愿为主子手中利剑披荆斩棘。
京城四处百姓家里挂起白幡,不时传来恸哭之声,城外聚集的流民也有三千之众。
城中太医院联合府城都尉,开始缓缓的找人使用一种白色粉末可以治疗时疫,从重染病的百姓蜂拥而至太医院门前。
城外的百姓有些消息灵通的知道此事,以为城内的官老爷压根不管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死活,更加惊慌了,几次冲撞城门,就想冲到城内去讨药。
“大家不要急,治疗时疫的已经有了,只不过需要时间,大家再等一等。”
“呸!骗人!有药还不只给城中那些官老爷们。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穷人?”
“各位兵也行行好,我的孩子还这么小,只要给我们一份药,救救他就可以了。”
壮年的汉子,瘦弱的妇人,以及老幼嘈杂,成了一片。
守城的侍卫喊破了嗓子,也没用。
流民们也不听,一窝蜂地涌到城门处,双方发生冲突。
几个为首挑事的流民与侍卫发生冲突,未斩于刀下猩红的血液溅了城外的泥土地,
流民这才平息下来,瑟瑟发抖不住哭泣。
就在这华贵宽敞的马车,跟着50名侍卫和数百仆从,浩浩荡荡的从门西侧而出,搭起简单的竹棚,架起大锅。
不一会儿,浓郁的粥香就四散而来,周围的流民纷纷围拢过来,好些个人饿的面黄肌瘦,但是看着周围握着刀剑的侍卫根本不敢上前,只能在原地闻着香味,不住的咽口水。
“这……这是官家派下来的粥棚吗?”
一个妇人浑身衣衫打着补丁,领着一个瘦巴巴的小男孩,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求求你了,好心人能是一碗粥给我们吗?只要给这个孩子就行,我们已经一天滴水未进了。”
几个带着幼童的女人纷纷围拢过来,扑通扑通地跪在粥棚前哭求。
“我们家那口子染的时疫,求求好心好人了,你给一口粥吃吧,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王大娘本膀大腰圆,面上带着棉布遮口鼻,提着个大铁勺,站在锅边,咚咚咚敲了三下大铁锅,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们都是瑞王府的,负责出来步骤是要大家排成队,不要着急,每个人都会分到。确定感染时疫的到侧边小棚子里面去领药,大家不要怕,每个人都会有,先让病重的人用上。”
人群听到这话哗然一片。
“真的有药吗?真的有治疗时疫的药吗?”
王大娘叉着腰,满脸凶悍,声音响亮:“都不要吵,药自然是有的,但是制药也需要时间,所有染病的人都去西侧的棚子里面领取药物,切勿与未染病人呆在一处,到时害人害己,大家可不答应。”
大伙当中听明白了,细细打量,这才看到远处华丽马车上的家徽,正是京中王府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