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跃平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条钻石项链。
“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妈这条项链吗,我今天去软磨硬泡要来了,以后这就是你的了,来,我给你戴上。”
孟跃平解开项链搭扣,仔细地系在陈宛言脖子上。
只是曾经白皙修长的脖颈,如今却多出了几个指印淤青,看着有些不完美。
孟跃平手指拂过她受伤的地方,语气低沉,“对不起啊,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动手了。”
陈宛言神情麻木,仿佛他为自己戴上的不是项链,而是那道名为“婚姻”的枷锁。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为孟跃平话里流露出的意思而心惊。
项链是他去管叶仪要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婆婆已经知道了?
心念一动,她听到叶仪踩着拖鞋啪嗒啪嗒下楼的声音。
没等陈宛言开口,就听见叶仪不满的抱怨,“你怎么一个人去医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虐待你呢。再说了,不就是两口子吵架拌嘴吗,你摆出这副哭丧样子给谁看?”
陈宛言一颗心如同坠入冰湖,彻骨寒凉。
“妈,你就少说几句吧。”
孟跃平故作不满地制止,又摸着陈宛言的脸,愧疚道:“是我太冲动,让宛言受委屈了。对了,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
陈宛言一肚子话都咽了回去,只是摇了摇头。
叶仪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项链,冷哼一声:“拌几句嘴就能骗来一条钻石项链,你可是赚大了。”
随口抱怨了两句,她又跟孟跃平商议:“慈善晚宴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确定我能出席了吗?”
“差不多了,我今晚还约了李主席吃饭,他和我爸是老朋友了,应该会给咱家这个面子。”
孟跃平不以为然道:“就算基金会账目出了问题,顶多是捐的少了点,又不是一点没捐,我们还是帮助了很多人嘛。”
“就是。再说我又‘不知情’,都是会计中饱私囊,我也很无辜啊……”
陈宛言听着母子俩一唱一和,说着几乎连自己都要相信了的鬼话,心里却只想笑。
她只恨自己识人不清,信了孟跃平的甜言蜜语,信了叶仪在人前装出来的温婉知性,放弃了上升期小花的大好势头,结婚生子,白白蹉跎了大好青春。
但,她还年轻,就像护工大姐说的,她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想起热心的护工大姐,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今天仗义出手的“蒋诗英”。
陈宛言垂着眸,静静听着叶仪母子俩的计划,心中却在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