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南乖乖问好。
江黎九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难怪她一见到这孩子就觉得亲切，原来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妈妈，我想把压岁钱捐给蒋阿姨，可她说要经过你们同意才行，你就答应我嘛。”
沈斯南拉着黎娴的手撒娇。
黎娴满是宠溺地捏他小脸，“傻孩子，你的压岁钱自己留着吧，我和你爸爸会捐钱的。”
说完她又看向江黎九，表情真诚又充满敬佩，“蒋女士，我和我先生也想为菁华基金会出一份力，具体该找谁捐款呢？”
江黎九回过神来，点点头，“基金会有专门对接的工作人员，稍后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
黎娴应了声好，拉着沈斯南和她一起往会场里走，“上次您来我店里买衣服，后来我才想起来，您就是当年红遍全国的蒋诗英啊。我还跟我先生说，可惜忘了要您的签名……”
江黎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了下。
黎娴又看了她几眼，似乎欲言又止。
终于她鼓起勇气，斟酌着开口，“蒋女士，我在网上看到您录的那个婆媳综艺了，您和儿媳妇好像相处的不错？”
来了。
江黎九心想，她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了吗？
“对，我们感情很好。”
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江黎九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小江她很小就没了妈，我对她就当亲女儿一样疼爱。你看节目就知道了。”
黎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几分，在头顶水晶吊灯的照射下近乎苍白到透明。
她嘴唇颤了颤，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一点笑，“那，那就好。”
她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张圆桌说：“我先生就在那边，我先带南南回去了。”
黎娴转身离开的脚步有些踉跄，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江黎九静静站在原地，看着沈斯南扑向一个儒雅斯文的中年男人，后者似乎注意到黎娴的不对，看向她的眼神写满关切。
看起来是多么恩爱又和谐的一家三口啊。
江黎九遥遥看着这一幕，眼角似乎被吊灯璀璨的光线刺痛，有点酸，想掉眼泪了。
她抬手轻轻抹了一下，仰起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