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抓着他的手,不催,安静地盯着。
时间过了很久,大约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小嘉…”
他抬头望他,眼里是欣喜,“小嘉…”他显然很开心,捧着安嘉的脸,小嘉小嘉地唤个不停。
还是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不过不急。
安嘉应了无数声,到最后把人抱住,因为穿着睡衣,手指顺着脊骨抚摸着,“吃药,好不好?”
怎么还是要吃药?反应过来的梁川想推开安嘉,就被安嘉压回床上,唇落下,苦涩的药片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
你觉得恶心,可是情人间玩的就是吃口水的游戏。
梁川在抗!议,推拒着,他本身力气就没法和安嘉比,更何况现在还发着烧,更是手脚虚软,被安嘉哺着水把药片咽了下去。
吃完药,安嘉退开,想再去轻轻人,被梁川别过脸挡了去。
一副吃药,不给亲的模样。
这才是,爱人间相处最正常的模样吧,会生气,会傲娇…
“我去给梁叔做饭,睡一会。”探了探额头,微笑着离开。
门轻轻关上时,梁川转过头,视线迷茫而又困惑地盯着那扇门,心跳鼓躁如雷。
…
欧阳澄要结婚了,和一个男人。他是欧阳家最器重的接班人,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劝说成功的。
他失去记忆到恢复记忆,再到陪了梁川这么久,他的这个好友才打来电话报喜,然后讨饭吃。
安嘉看了一眼坐在躺椅上安静的梁川,高烧退了之后,又着了凉,咳嗽不断。
他心肺功能本来就不好,咳症很严重,安嘉担忧得焦头烂额之际,发现梁川又恢复了安静的状态。
但是不像是原来那样死寂,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看着他的目光,也开始变得复杂。
梁川快好了,他知道。可是,梁川会怎么看待他们的将来,还会选择在一起吗?
安嘉不知道。
“怎么不说话?”那边欧阳澄笑了,“别啊安嘉,我好不容易才把沈阎追回来,我以前…不是混账嘛,瞧不起他的匪气,嫌弃他粗俗,没带他见过我朋友,这家伙别看沉闷得要死,心思细着,我眼下就你一个好兄弟了,总要让你们见一面嘛,不然又该瞎想了。”
“我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安嘉回答道。
“梁先生那里,情况还没有好转吗?”虽然没有见面,欧阳澄还是知道他们的消息的。
“不是。”安嘉沉默了一下,“过来吧,明天下午,沈阎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挺好养活的。”欧阳澄的话里透着些许心酸,“你这家伙放下了,才吃上你的饭,好了,就这样,我们明天过来。”
“好。”挂断电话后,安嘉走到梁川身边,闭目养神的人睁开眼睛看他。
窗外的光洒在他的眼睛里,很温柔。
握住对方的手,腕子好像又细了,一病就这样。
已经初冬,穿着雪白的高领毛衣,整个人显得温顺柔和,也显得过于虚弱了。
“以后还是穿红色,这样不显气色。”脸色太苍白了。
梁川温柔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眼底有一丝悲伤。
他恨不得替他难受,可是陶然说了,梁川总要一个人经历这个过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