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澄坐了一晚上,天蒙蒙亮起身时,两个黑眼圈无所遁形,这下简直就像是两个眼睛都被打了一样。
枯坐一宿,全身酸痛,一动,骨节啪啪作响。
他拿出关机的手机,按了开机键,电话有三个,都是沈阎的。
他叹了口气,揉着突突疼的太阳穴,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还是决定回家。
他快三十了,沈阎也三十好几了,吵吵就好了。
他开了门出去,走到小区门口,怔住了。
早春时节的早晨,泛着冷意,即使是已经有了太阳,也还是很冷。
穿着卡其色风衣的沈阎坐在长椅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地上有一堆烟灰,沈局长还是很有功德心的,烟头都堆在一张报纸上,没有随便丢在地上。
他的寸头已经长成及耳的长度,因为当了局长,还有身体不允许,大多做着后方的工作,早年的牛奶巧克力肤色也变得白皙起来,眼下被冻得发青。
有些可怜。
这个人啊,太知道怎样让他愧疚了。
欧阳澄才走几步,沈阎就看了过来,很英俊精致的长相,却常年板着脸。眼睛里布满血丝,他也一夜没睡。
微张着唇呆呆地看着欧阳澄,三十好几的老男人,无端地呆萌可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