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立走过来,抱歉地笑了一下:“丁哥,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这么早?”丁少骢脱口而出。
“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左立回答,抬手看了看表。虽然不想放人走,丁少骢也不能强留:“你们工作忙,应该早点回去休息。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用,我坐地铁就行。”
“那哪儿行啊,你住西交桥那边,坐地铁要两个多小时。你等等,我给司机打电话。”丁少骢一边说一边摸手机。他翻遍了身上,没有找到手机,应该是落在了包房里面,左立已经有要离开的意思了。
丁少骢绝不肯让左立就这样走了,他好不容易约到他出来,不仅没能好好招待,还让人自己坐地铁回家,实在是太失面子。他待还要多拉扯几句,好喊人来叫车,抬头看见覃望山也从包厢里面出来了,立刻就打定了主意,便挥手喊他:“老覃!”
今天这一帮人大多都喝高了,只有姗姗来迟的覃望山还清醒着,刚刚也没有在左立胡闹,拜托他送人回去最合适。
覃望山是打算出来透口气的,他忙了一整天,疲倦感占据着大脑,包厢里氧气稀缺,让他昏昏欲睡。丁少骢对他使眼色:“老覃,你也要早退啊?”
覃望山嗯了一声,听丁少骢有什么吩咐。
丁少骢一副“正巧”的表情:“那正好,你送左医生回家吧。左医生住西交桥那边,你们顺路。”
覃望山拖着声调哦了一声,有些意外。他不明白丁少骢为什么不自己送:“丁少不也顺路?”
丁少骢不看覃望山了,对着左立道歉:“左医生,我这边还有朋友,不好不管他们自己走了……老覃很靠谱,他送你我最放心。”
作者有话说:
本来打算先开另一本,都写了6w了,但就是想写这一篇无脑狗血。很忙且没有存稿,欢迎大家大力鞭策。
第2章局1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左立没有再拒绝。覃望山看在丁少骢生日的份上,不打算做拆台的事,也正好借此机会开溜。告辞丁少骢出来,两人乘坐同一部电梯抵达地下二楼,一前一后走在光线昏暗的停车场里。
覃望山今天是见完委托人就立刻赶过来的,人模狗样地穿着正装,开的是所里用来充门面的好车。他停在黑色的商务车前面,对左立说:“我先叫个代驾,稍等。”
左立一直安静着,这才正式跟覃望山说第一句话:“不用。”
“什么?”覃望山在划手机找联系人,没预料到左立会出声。
“我是说,不用叫代驾。”左立解释说:“我没有喝酒。”
看覃望山没有反应,还在打电话,左立又补充说明:“驾龄六年,自认技术还不错。”
电话没有打通,眼前有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选择。覃望山思考了三秒钟,把车钥匙递给了左立。
左立没开过这个品牌的车,问覃望山启动键在哪里,档位该怎么弄。汽车发动的轰鸣声中,覃望山觉得左立的话不太可信。
“要不还是叫个代驾吧?”覃望山这句话没能说出来,左立忽然侧身向他探过来,头低下去,手抓住了副驾驶还没扣上的安全带。除了酒气,一股很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传进覃望山的鼻腔。
安全带卡扣发出清晰的声响,左立坐直了身体,汽车平稳地朝地库出口驶去。
覃望山知道自己喝的不多,远没到醉的地步,但却禁不住一阵阵发晕。他按下车窗按钮,整面窗户降下去,夜风开始灌进来。五月初的风仍旧保持着一点凉意,悠悠然地敷在覃望山的面孔上。左立专注地握着方向盘,没发现覃望山正在观察他。覃望山承认,丁少骢作为富二代,既不土也不俗,对情人有着不错的审美。他一直中意那种安静沉稳、富有书生气的类型,但这种优秀的审美仅限于外形上。丁少骢的上一个固定情人是个二十岁的大学生,涉世未深、天真稚嫩,丁少爷把他当明珠一样供着,后来却发现他同时交往着三个男女朋友,丁少骢只是充当着钱袋子的角色。丁少骢吃了个大亏,好不容易才疗愈情商,又一头热地恋上了另一位。覃望山承认的确是人不可貌相,不知道这位左医生是不是同一类。
刚开出地库不远,就碰到交警在路口查酒驾。这一带娱乐场所林立、夜生活丰富多彩,碰到检查是覃望山意料之中的事。左立看见警灯,下意识瞥了覃望山一眼,发现他盯着自己,不得不再次声明:“我真没喝酒。他们劝了,丁哥都给我挡了。不信你闻。”
不知怎么,覃望山听出一丝挑逗的意味,他没有动,只是微微的一挑眉。
交警示意靠边停车,然后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车内散发出酒精的味道,交警皱了皱眉头:“喝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