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立的吹风机功率不大,他平常也不太用,总是自然风干。他拔掉书桌台灯的插头,插上吹风的,靠在小书桌旁边给覃望山吹头发。
覃望山没有拒绝,任由他摆弄自己的头发。左立把这项工作做得十分细致,拿出在手术台上的严谨认真,手指穿过覃望山的发丝,忍不住想起很多首不同的情歌。歌曲里的头发都是很美的意象,跟他们毫不相干。
吹了好一会儿,覃望山问他:“你不热吗?”
左立抬了抬下巴示意,这个位置正对空调的出风口,是整个房间最凉爽的地方。覃望山又道:“你一向这么喜欢跟人肉贴肉挤在一起吗?”
“我是喜欢和覃大律师肉贴肉……挤在一起。”左立故意拖长腔调说话,肉麻得令覃望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放浪地扯了扯自己的t恤下摆,露出更大一块大腿上的皮肤。
覃望山知道左立的皮肤很白,他有着许多种不同的白。日光下的皮肤里透出青色的静脉,是一种透明的脆弱的白;室内灯光下他的肤色呈现一种泛青的冷调的瓷白,又像反射着灯光般刺眼;夜色和月光下,又是另一种羊脂玉般的温润的白。第二次见面是在梦里,覃望山用自己的手和嘴在左立身上留下了一些或红或青的印记,白得刺眼的脖子和腰腹上尤其明显。
左立放下吹风机,仰起头和覃望山接吻。覃望山一只手放在左立背后,恰好遮住“医者存仁”的图案。这件衣服是丁少骢公司做的宣传品,有合作的医院都会派发,但真正会穿的人寥寥无几。厚实的纯棉材质,几乎没有任何剪裁可言的版型,松松垮垮地挂在左立身上,被覃望山的手穿过。
吻了一会儿,覃望山的气息乱了,几乎要忘了自己来此的初衷。他今天本来只是路过,并不是来找左立上床。他的手从左立的腋下穿过,把人拉到他的大腿上坐着。
左立被碰到了很痒的部位,手往回缩,整个人重心失衡,往后倒下去。覃望山一抬手,稳稳当当地把人搂住,又往后仰,左立便完完全全地躺在他怀里了。
覃望山的手扶在左立的骶骨处,沿着脊柱一节节往上移,他用随便的口气问:“这几天丁少找你了吗?”
左立用手指碰了碰覃望山没来得及剃的胡茬:“你觉得呢?”
正说话呢,左立的手机响,覃望山望了一眼,来电人是丁少骢。左立一点没有要接的意思,手指沿着下巴往下滑,摩挲着覃望山的衬衫扣子。
覃望山没动,喉结紧了紧。
丁少骢锲而不舍,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打满整整一分钟。这边刚消停,那头覃望山的手机又开始震动,找他的人依旧还是丁少骢。左立伸着脖子看,覃望山晃了晃手,他只看到了一个“丁”字。
左立勾了勾嘴唇,笑嘻嘻看着覃望山的反应。手机把覃望山的手震得酥麻,半分钟过后他按了接听。手机还没凑到耳朵边,里面就传出来丁少骢的大嗓门。
“老覃,你到了没有啊?”
“……刚落地。”
左立慢悠悠地开始解覃望山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直解到最下面。
“你快点啊,大家都等着你呢!”
左立低头,含住覃望山的ru头,手从裤子拉链处伸进去。覃望山的声音低沉:“……还有事,不来了。”
“别啊老覃!知道你忙,但是今天晚上这局你得来,大客户啊,你上回不是跟我说要……”
“我有电话进来,不说了。”
覃望山挂掉电话,一把抓住左立的手。左立挑衅地看着他,另一只手握住他半yg半ruan的器官。
覃望山吸着气说:“你是不是……只喜欢这些事?”
左立用臀部蹭了蹭他:“你不喜欢?”
我来不是跟你上床的。
这句话卡住了喉咙,覃望山说不出来。说出来不仅扫兴,而且矫情。他们之间有着不错的xg爱体验,他也不介意被左立撩拨。
覃望山把左立抱起来,两个人滚到床上去。左立似乎很激动,手脚并用地脱掉覃望山的衣服。他紧紧贴住覃望山,索取更热烈的吻。覃望山的一只手撑在床头,他半起身,想要坐起来。左立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覃望山哑了嗓音:“我去拿……”
左立说:“枕头底下有。”
覃望山伸手,果真摸到一盒已经开封的避孕套。他的理智只回归了一秒,很快又被欲望淹没。
……
完事之后,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左立盯着圆形的吸顶灯出神,灯光在他的瞳孔里放大、晕开。覃望山忽然说:“你今天不太一样。”
左立懒散地哼了一声:“你很了解我吗?我应该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