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发动机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拉着两个人往城外的方向走。覃望山察觉出左立的不对劲儿,问他:“我刚刚看陈哲跟你聊得挺起劲儿,你们说什么呢?”
左立啊了一声,想了想说:“陈哲跟我说,你是在跟姓刘的抢生意。”
覃望山摊手:“什么抢不抢的,他本来就是我师傅的客户,是别人先不讲规矩挖人墙角,我只是挖回来。”
左立不大懂这些,也不在意,只是不想聊起他和陈哲谈话的某些内容,于是揪着一点问:“姓刘的……是那个刘玉松?”
覃望山嗯了一声,不太想谈论这个人。左立和刘玉松打过几回交道,对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车祸加班那天晚上的事。他下判语说:“姓刘的不是好人,该抢他的。”
覃望山斜眼看左立:“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左立深知不能跟一个律师较真儿,也不想和他真理越辩越明,无所谓地说:“我喜欢的就是好人,我不喜欢的就是坏人。”
覃望山立刻指着自己问:“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明明只是顺口的一句玩笑,他们之间早就说过更多露骨的话,但是左立却哽住喉咙,不敢回答。两秒钟过得漫长,他尽量稳住心神,笑得神经兮兮:“你呀,不算好也不算坏,普通人吧。”
覃望山点头:“知道了,不好不坏。”
三轮车继续颠簸着,颠得左立的一颗心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无处可妥帖安放。他实在是忍不住,问覃望山:“陈哲和他那个老范的事情,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