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帮子人凑在客厅里玩一个叫什么“ineverever”的游戏。今天是覃望山乔迁新居,狐朋狗友们过来给他暖居,而这个主角只想着要找时机溜。覃望山接过田炜递过来的啤酒,拿在手里并不喝,问他:“丁少人呢?”
田炜一脸猥琐地笑:“丁少刚刚泡到美人儿,哪里顾得上我们啊!估计躲在厕所里煲电话粥,商量晚上哪里过夜咧!”
丁少骢高调,那天发在群里的照片覃望山也看到了。他去过左立的家,一眼认得出左立的背影。覃望山也跟着笑:“那可不行,今天一定得把丁少放倒了,不能让他溜。”
“必需的。”田炜拍着胸脯保证。
站了一小会儿,覃望山把手里的啤酒放下,表情十分自然:“我再去买两箱酒回来。”
覃望山从一群醉鬼当中脱身,乘车直奔芙云路。司机闻到覃望山身上的酒气,以为他是着急赶去夜店过夜生活,一路上说了不少调侃的话。
覃望山没有接腔,一直扭头看着窗外。他好像总在夜里去找左立,在夜里和他同乘,和他兜风,也和他zuò • ài。在白天和夜晚,左立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在覃望山抓住左立肩膀的时候,在和他厮磨的时候,都会生出一种要把他撕裂的冲动。他要看看这具身体里面,到底住着几个灵魂。
半个小时路程不长也不短,覃望山拿不准左立会不会在原地等他。车开进芙云路,路口伫立着蓝色的路牌。远远地,覃望山看到了站在路牌底下的左立。牛仔裤、白t恤,一只手操在口袋里,斜斜地站在路牌底下,路灯给他的脸打上了一层阴影。他的站姿很不成样子,无端端让覃望山觉得瑟缩,好像在这夏季最高温的天气里也觉得寒冷。
覃望山对司机说靠边停。
左立看见覃望山从一辆不认识的私家车后座上走下来,紧接着,他问到了覃望山满身的酒味。
私家车汇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左立站在台阶上,覃望山站在台阶下。左立的嘴巴动了动,然后扯出一个无声的笑。他伸手进口袋掏东西,好半天摸出来一张身份证,递给覃望山。
覃望山没接,也抄着手看他。
左立看覃望山不接,转身就往前走。走出不多远,发现覃望山没有跟上,又折回来喊他:“覃律师,你就是来发呆的?”
覃望山反问他:“你准备去哪里?”
左立耸肩,无所谓地说:“随便啊,找间酒吧喝一杯吧。”
覃望山表情冷,他说:“你让我看身份证,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吧?”
左立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他点点头:“对。你有空陪我一起过吗?”
覃望山又问:“为什么找我?”
左立想了想回答:“就是想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