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5
左立的话带着怒气又掷地有声。覃望山听了愣住,尔后摇头:“你这么说话,毫无逻辑。”
左立掐灭烟头,大力推开落地玻璃门,重新走回室内。他用略带不屑的眼神看覃望山:“我就是个没逻辑的人,不像你们律师条理清楚。”
左立却听出一点讥讽之意。他的眼睛里迅速充满了水汽,扭开头不给覃望山看,轻声说道:“不管什么关系,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覃望山并不意外,但还是沉默了。半晌他松开左立的手,说:“你想好了?”
左立吸一下鼻子:“想好了。”
一股怒气猛然而生,这个人果然还是耐不住了。覃望山忍住想要质问左立的冲动,把“是打算做丁少骢的金丝雀还是要改邪归正和女同事双宿双飞”的话咽回肚子里,他是个要体面的人,分道扬镳也不肯让人难堪。最后只毫无起伏地说:“白纸黑字签了合同,房子你可以继续住,不必有负担。”
左立甩手,从餐桌上跳下去,背对着覃望山:“你走吧。”
覃望山看了一眼餐桌上没怎么动的菜,碟子还有左立给他拆好的蟹,起身:“用一下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餐厅里左立不见了人影。卧室的门洞开,里面也没有人。覃望山抬头,很快发现了左立的背影。他抱着胳膊在阳台上抽烟,烟雾缭绕,人影变成淡淡的一笔水墨,随时随地可以隐去。
一支烟三五口就吸完了,左立回头喊住走到门口的覃望山:“覃律师,真的不打一炮再走吗?别的不说,你chuáng • shàng • gōng • fū还是不错的,我怕我以后会忍不住想。”
覃望山站在厅里,和他隔着沙发和落地玻璃门,露出冷漠的表情:“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你找别人吧。”
左立懒懒地吐出一口烟圈,眼角一抹红:“那真是可惜了。”
左立的语调隐藏着一丝颤抖,样子也和平时不一样。覃望山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他往回挪了半步,问左立:“你喝多了?”
左立立刻笑起来:“我倒希望我喝多了,醉了才好说真话啊。”
覃望山被弄糊涂了:“我不明白。”
“覃律师,你还不明白吗?”左立靠住栏杆往后仰,好像要飞一样的姿态:“你太好了,我太贪心了,所以只能这样了。”
覃望山还是看着左立,眼神深邃,似要把他看透、射穿。左立被他看得生出一股愠怒:“你还要我说的多明白?覃望山,我喜欢上你了,想要得寸进尺,所以只能跟你一拍两散,你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