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立回头,回头神色平静地喊了一声:“毛主任。”
毛俊向前走了几步,表情中透露出诸多无奈,他说:“小左,你不要灰心。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没有道理可讲的,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吗?”
左立清楚,毛俊的安慰只是安慰,医院不可能为他这个临时工背锅。但他假作积极地笑了笑:“谢谢毛主任。”
毛俊拍拍左立的肩膀,陪着左立往外走,又聊了几句和解的事情。他问:“你和心内的小林很熟啊?”
其实监控视频拍的并不清楚,但熟悉的人应该能认出来。左立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毛俊却摇头说:“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早说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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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醉4
醉4
好在忙碌工作可以冲淡焦虑的心情,直到下班,左立才有空再一次思考这件事。
左立觉得投诉并不是李盛的主意,找到监控视频更不是李盛能力之内的事情。那天晚上听到他说喝了酒,并且了解李盛伤势情况的人想来想去只有两个,一个是杨海帆,一个是李盛的老婆。杨海帆已经停职了一段时间,而且他们之间并无矛盾,左立不觉得杨海帆会拿这件事做文章,毕竟损人不利己。而李盛的老婆左立见过好几次,住院的时候接触下来,她是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女人,没有这样精明算计。左立能肯定,是有人煽动了李盛两口子,为他们出谋划策。对方出手大胆准确、有备而来,左立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个律师。
唯一且当然的人选是覃望山,但这几天他人在浒洲,陈哲案第二次开庭的日子依稀就是今天。左立打算等覃望山回到溪市再跟他讲这件事,盘算着他们回程的日期,约摸就在明后两天。他打算第二天给覃望山打电话问问,却在当晚接到了来自覃望山的电话。
覃望山第一次打来的时候左立正在洗澡。他边洗边想着李盛的事情,不自觉有些出神,在浴室里待了超过40分钟,出来时脸颊发红、有些缺氧。左立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心里涌起很多不切实际的念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算不算走投无路,如果算,那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不会让自己感到后悔。
就在左立用一个又一个的尖刻问题质问自己的时候,覃望山的第二个打电话过来了。电话铃声隐隐约约地从卧室里面传出来,左立的第一反应是紧张。他担心有更坏的坏消息传来,不愿意起身去接。犹豫半晌,趿着拖鞋去卧室。来电人是覃望山让他松了口气,他在电话即将挂断的前一秒按下了通话键。
左立拿起电话轻轻的“喂”了一声,但是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并不是覃望山,而是陈哲。
嘈杂的音乐声中,陈哲的语调里带着揶揄和兴奋。他说:“小助理,在忙什么呢?”
左立不知道覃望山的手机怎么会交到陈哲手里,顿了一顿:“怎么是你?”
“失望啦?”陈哲哈哈大笑:“怎么不能是我?你知道嘛,我的官司输了,当庭宣判!老范那个儿子和老婆……你都不知道人可以有多得意忘形!”
“我很……遗憾。”左立觉得可能陈哲并不需要安慰,因此没说更多的话。
陈哲的声音听起来倒不像难过,不过他这个人情绪古怪,笑的时候说不准是什么意思。他继续说:“输的底裤都不剩了!你说人生为什么这么难呢?”
左立立刻想到自己,想到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能无言以对。两人陷入了奇怪的沉默,左立搞不懂陈哲打电话过来的缘由。就在左立以为陈哲要挂电话时,他忽然大喊:“覃律心情不好,喝多了!你快来把他接回去。”
“覃望山喝多了?你们在哪儿?为什么他的手机在你手里?”左立将信将疑。
“你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陈哲说:“芙云路,無人酒吧……你来不来?”
陈哲一心多用,一边在和左立讲电话,一边在和其他人聊天,声音来自好几个不同的人。左立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回溪市的?不是今天开庭吗?”
陈哲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也可能是在喝酒:“庭审是……昨天结束的,今天……中午就回来了……”
左立猜同行的肯定不止陈哲和覃望山,应该还有他们律所的其他同事,也有可能有陈哲的朋友。这种场合左立没有理由出现,于是说:“我已经不做他的助理了,你找他的助理来接吧。”
“许畅吗?”陈哲早就知道了左立的“助理身份”是个谎言,但不拆穿,只是很不可置信地讲:“你放心把喝醉的覃律师交给许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