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口有小和尚引导,带他们进去一间禅房。稍作休整之后,便去偏殿听大师父讲经。
覃望山全当是旅游,一个人在寺庙里闲转。穿过大殿,佛像古朴庄严,泥塑的佛身色彩斑驳,却是一种深山古寺的感觉。屋顶飞檐都积着雪,不是城市里那种薄薄一层,屋瓦上、栏杆上,地面上至少有几十公分,一脚踩下去,发出令人舒适的声音。覃望山觉得十分解压,像个小孩子一样踩了一路。他全神贯注在脚下,不知什么时候有只鸟儿飞过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覃望山被吓得叫出声,整个人一哆嗦,鸟儿被惊走了,房檐上的雪也被震得簌簌落下来。
一位穿灰色和尚袍的师父从殿内走出来,神色不悦地看了覃望山一眼,说他在殿前大呼小叫,惊扰了佛祖,今年必有一场劫数。覃望山忙抱歉地拱拱手,在他过往的三十几年人生中,并未曾惊扰佛祖,但好像也没有逃过所谓的劫数。
覃望山并没放在心上,只是不再后山闲逛,又回到前面去和父母汇合。母亲梁玲正在捐功德写名册,她告诉覃望山,她求了一家顺遂平安,替他们父子两个求了身体康健。
覃望山十分稀奇,如此机会,梁玲居然没有给他求姻缘。梁玲也看出来他心中所想,微笑着拍着覃望山的背说:“人不能太贪心,我现在啊只盼着你和你爸健健康康就好,至于其他的,下次再说吧。”
年前的那场高烧最终拖成了肺炎,覃望山住院一个礼拜才好转。出院后他明显感觉虚弱,在梁玲的眼中,更是憔悴可怜,好像易碎的瓷器一样。在住院的检查中,医生发现他肺部结节的形态有些不妙,覃望山这才恍然想起这回事,让许畅把他每年的体检报告找出来。医生说他这个大小的结节早就应该手术切除,现在已有恶性的可能性。
梁世云为他找了行业里最顶尖的专家看诊,并且安排了年后的手术。这种情况当下,梁玲就觉得婚姻问题不过是小事。当晚他们住在寺院的禅房里,硬板床大通铺,不过好在是一人一间,没有与他人同室的不便。
山上手机信号不太好,又没有其他娱乐活动,覃望山早早的就睡下了。可能是日有所思,当晚覃望山做起了不合适的梦。
梦里是后山佛殿,他坐在佛前的蒲团上,老和尚一下一下敲着木鱼。白天惊飞的那只鸟又落在他的肩膀上,覃望山这回谨记着不能出声惊扰佛祖,伸手去赶肩膀上的鸟儿。一挥手,却摸到一只掌心带茧的手,触感熟悉又陌生。覃望山悚然一惊,回头看见左立的脸。
他穿着好多年前在文火穿过的那件黑色深v领衬衫,像水蛇一样缠上来。覃望山一动不能动,撩起眼皮瞥向不远处敲木鱼的老和尚。左立勾起一个魅惑的笑,温凉的手慢慢伸进他的衣襟里。冬天穿得多,他就耐着性子一层一层地剥。左立的手贴在他的小腹上,俯下头,牙齿咬住裤子的拉链,缓缓向下拉开,露出深灰色的内裤。
左立舔了舔嘴唇,轻轻哈了口气,低头含住了他。灵巧的舌头带来酥麻的快感,覃望山咬紧牙关,不多时,久违了的汹涌的快意在左立的嘴里完全释放。
覃望山惊醒了,伸手下探,一下摸到内裤里冰冷湿腻一片,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山上条件有限,没有热水器,他只好打热水擦了擦,然后自暴自弃的再次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一点点。
身体不太舒服,接下来要休息一下下。
第103章遂1
遂1
三天之后,他终于见到了左立,这次并不是在梦里。在那一刻他想,梦是给他的暗示和预兆。那天他约了冯妮娜谈租约的事情,地点定在高新区的资信广场。
覃望山和赵家园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趁着空闲的时间,他带赵家园从商场溜达到写字楼里。商场四楼和写字楼连通,他们从一条透明的玻璃通道穿过去,然后坐电梯来到12层。这是他们打算租下来当办公场所的地方,稍微转了一圈,赵家园感叹:“要吃下半层楼,得花多少钱啊!”
覃望山晃了晃指头,回答:“不算太贵,但也不算便宜,每个月要这个数。”
赵家园愁眉苦脸,覃望山又开玩笑说:“等会儿我们跟冯妮娜谈,她喜欢和小鲜肉合作,你机灵点儿,兴许能帮我们省掉不少的租金。”
赵家园先是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又意识到什么,连忙表明心迹:“学长,我知道这个冯总是您的大客户,你放心,我不会干那种撬墙角的事情的。我现在就一心想给你跑跑腿,打打杂。”
覃望山拍拍赵家园的肩膀:“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不要想太多。客户是靠人情和能力两个方面来维系的,你要是能把她抢走,也算是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