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宸昏昏沉沉的睡了半个上午,胸口处一直憋闷着发疼,喘不过气。
护工喂了他几勺几乎煮化了的小米粥,没一会儿就趴在床边都吐了。这一折腾,他血氧掉了的厉害,眼前全是昏花的重影。
护工怕他再低血糖,冲了糖水过来喂他喝,薄越宸含着硅胶的软管,几乎没力气去吸水。艰难的咽了几口就又沉沉睡过去了。
中午他喝了几口鸡汤,恹恹的靠在护理床上看着两个护工给他的双腿做被动运动。他的腰椎损伤并不是毁灭性的,要是换了一个健康人受着这样的伤然后也这样被专业的团队精心的照顾可能早就能走路了。
但他不行,复建力度大一点他心脏就受不了,很多复建师推荐的动作他都做不来。
护工托着他的小腿,打算给他活动脚踝,他的脚摘掉了矫正器后,立刻软踏踏的有点变形。薄越宸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其实很担心自己再也不能站起来,不能走路了。
他这身体,要是一直瘫痪卧床只会越来越不好。
要是只有他自己也就算了,可是为了江峦,他还是得努力好好活着。
另一个护工轻声走进来,看他闭着眼睛以为他在睡觉,就又要出去。
“怎么了”薄越宸懒洋洋的睁开眼睛。
“是薄小先生的电话”护工说着话,把薄越宸的手机递过去,上面显示了好几个他弟弟薄越阳的未接来电。
纤细苍白的手指接过电话,薄越宸刚发过病,没有体力一直拿着电话,护工贴心的拿出蓝牙耳机帮他戴上。
“哥”隔着太平洋的声音传过来,薄越阳自知闯了祸,声音里全是小心翼翼。
“哥,我听到爸爸和江江哥打电话,说你又病了”
“嗯”薄越宸鼻音浓重的应了一声。
“哥,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耳机里传来的声音细小轻弱,很难想象是他那个块头堪比江峦的弟弟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