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没有人情味的门板,脸上逐渐浮现懊悔的神色。
完了?
这就完了?
攒了一晚上的话,一句都没用上,这么一会儿分神的功夫,他就如此草率地和白博士结束对话。
他低头,嗅嗅打包盒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儿,有点舍不得吃了。
这一夜,同居第一晚,两人相安无事。
第二天周末,白晏丞上午去图书馆选定一些书籍,下午回研究所取私人用品,他和新室友没有时间谈天说地,几乎是无交集,一天时间过去了。
周一早上,白晏丞早早地上班去了,晚上正点下班,回来后两人坐在一张桌子前用餐,可算是有机会闲聊几句,只是话题没有新鲜感,还是围绕着学校和严教授。
“严教授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挺好的”
“有机会一起去拜访他,好久不见了。”
“嗯,好的。”
聊天内容就这么草草收场了,白晏丞照旧收拾碗筷,宿星野回到自己的屋暗自伤神。
按照这个规律发展好几天,马上迎来“同居”后的第二个休息日。
宿星野仰头长叹,一头扎进被子里,露在外面的两条长腿烦躁地使劲晃动,弄得单人床“嘎嘎”作响,他却满不在乎,白晏丞已经出门上班去了,家里只剩他一人。
怎么回事,明明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为什么他和白博士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这并不是宿星野自以为是的错觉,这是几天相处后他认真分析得出的结论。
尽管白晏丞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师哥,面对他时总是笑脸相迎,早上会带他的早餐,晚上会叫他一起吃饭,最开始还会往冰箱上贴便签提醒他都有什么菜,生怕他中午受饿,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懒人肯定不会做饭,后来这个便签就不见了,变成微信消息,问他需不需帮忙叫外卖。
就是这么一个细心体贴的师哥,却总给宿星野一种对方在有意无意地疏远他的感觉,这种境况很糟糕,关系比普通室友还要普通。
总之一句话,他和白博士一点进展没有,反而倒退了。
宿星野心里发堵,一发堵他就心烦,一心烦他就要找老铁发泄。
他点开名称为“失控玩偶乐队”的三人小群,发出铿锵有力的语音消息:[出来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