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聊才知道,育婴师刚毕业没多久,因为家里急需用钱,特意用一个月时间学习护理,专门找朋友联系高薪的临时工作。
叶颂明知道这个人留下来的时间不会太长,心里想着可怜的小宝宝又要换‘奶妈’了。
闲聊期间,躺在婴儿车里的宝宝睡醒了,咿咿呀呀的找奶喝。
育婴师撇下叶颂明进入工作状态,喂完奶开始换尿布。他在处理这些事时游刃有余,可能是和叶颂明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心理没那么大的压力,若是换成周予琛哪还敢扯着人闲聊。
育婴师记得周予琛的嘱咐,要时常提醒叶老师抱孩子。
叶颂明有点害怕,抱了一会就把孩子放回婴儿车里。
不小心烫伤祈舟这件事确实在叶颂明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这么多天过去,不管周予琛如何安慰、开导,甚至是经常抱着孩子来出版社陪伴他,他还是心有余悸的不敢太过亲近孩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后是儿子解开了他的心结。
祈舟一天天在长大,依赖性变得比较强,好像记住了叶颂明身上的味道,每天晚上都期盼着他的拥抱和亲吻,若是晚来一会儿就开始蹬腿大哭,闹得育婴师和韩姐疲惫不堪。
这样的事情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抚平叶颂明心里的伤疤,他不再抗拒和孩子亲近。
金秋十月,转眼间s市迎来一年中最惬意的季节。
鲍里斯的小说《外乡人》顺利出版,翻译的内容受到一致好评,销量也不错,可谓是大获成功。
叶颂明突然变得忙碌起来,不仅要写作,还要翻译鲍里斯的另一篇文章,候老板并没有把这份工作交给其他译者,吩咐闫小亮把所有需要翻译的外文书印成盲文版交给叶颂明处理,而且延长了交稿日期。
除了写作和翻译,叶颂明每天要陪伴小孩,每周还要空出两天时间学习盲文,他收获颇多,认识了盲人学校的许多盲聋同学,慢慢的开始了解以前未知的世界,有种想法也从脑子里冒出来。
他找到外公和舅舅,筹募资金设立s市第一家盲人机构,并且邀请自己的盲文教师首任会长。
这件事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困难,有叶家和周家两大豪门的支持机构开办的很顺利。
他变得更加繁忙,为了壮大慈善团的队伍四处奔波,得到许多人的帮助,却也经常碰壁,有些朋友十分不理解,说他变得一点也不像他。
他只是笑笑,解释自己没有做慈善的好心肠,开办机构的理由很简单,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这个群体有多不容易,他就是想让自己新结交的视障朋友更方便一些,仅此而已。
至于他的感情生活,他觉得有周予琛陪在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比约会还要浪漫。
这天下午,叶颂明受邀来到一所大学演讲,自从他创办机构,这种鼓动大家一起援助的类型的演讲经常发生。
他站在台上讲话,斐趴在旁边休息,演讲持续两个小时才结束。他说的口干舌燥,下台后立刻被工作人员带到一间休息室,他喝了点水,开始等待周予琛来接人。
每次演讲会结束周予琛都会如约而至,这次却失约了。
他等了好长时间,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不免有点心急。正当他打算找人询问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莫名的,他心跳开始加速,有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慌里慌张地翻出手机,按了接听键,急忙问对方是谁。
来电人是周予琛身边的助理,通知他小周总临时有事,会另派人来接他。
“他怎么了?”叶颂明不肯挂电话,追着问怎么回事。
接他回家这种工作都是周予琛亲力亲为,很少让别人代替,除非有意外情况。
助理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小周总在医院,原本是带小少爷去接您,中途却发生意外,小少爷生病了。”
叶颂明觉得眼前的黑色更浓了,简直是深陷地狱,整个人被恐惧笼罩,讲实话,他生平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就算他在荒岛失去光明时也没达到这种程度。
助理后面说什么他完全听不下去,耳边始终回荡“少爷发生意外”这样的话,他哆哆嗦嗦地撂下电话,牵着斐摸索着走出休息室,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也不管认不认识,立马拉住那个人的衣袖,紧张地询问可不可以帮他叫到车。
“啊!叶老师,您没事吧?”对方见他脸色煞白,吓了一跳,“我先扶您进屋,刚刚您爱人的助理通知院长,会派一辆车过来接您,特意嘱咐您不要乱走。”
“不不不”叶颂明急得摇头,“你现在就帮我叫车,我要去医院。”
“可是外面下着雨呢,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