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薄薄的纸片,陈辞心里不免苦笑。钱也许算得清,其他的呢?如果这样就能一刀两断,那么他失眠的这些天又是因为什么?
“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对面的中年精英说。
陈辞抬起头,犹豫片刻还是问了一个问题:“陆野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抱歉,这个我不太清楚。按照那边的学制也许是两年。”
“……知道了,谢谢你。”
送走客人,陈辞靠在办公椅上,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两年对于陆野的年纪来说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可以谈很多恋爱,也可以开始全新的人生,无论如何,那些都和陈辞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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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因为一场蔓延全球的流行疾病,陆野毕业后又在国外滞留了两年才回国。在这两年里,国内的经济形势天翻地覆,许多行业遭受重创,陈辞的小公司也没能幸免,挣扎了不到一年便被另一家公司收购。
陈辞本人也从事事都要操心的小老板变成了给别人打工的企业高管,过上了按时上下班的平静生活。偶尔想起陆野,也不再有汹涌起伏的情绪。难过像掠过水面的飞鸟转瞬即逝,留下的涟漪总会被时间抚平。
三十二岁生日这天,陈辞一个人在家吹灭蜡烛,面对着空旷寂静的房间,久违地产生了名叫孤独的感觉。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向他示好过,但都被陈辞用各种理由回绝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等到今天,终于等累了。
原来结束不是摔在地上的玫瑰花,也不是歇斯底里的争吵,更不是互相退还的礼物和放纵买醉的黑夜。
结束没有任何仪式,也不需要任何告别,它只是漫长余生中的某个瞬间,脑海中忽然出现那个人的脸时,默默对自己说的一句:
看着手中薄薄的纸片,陈辞心里不免苦笑。钱也许算得清,其他的呢?如果这样就能一刀两断,那么他失眠的这些天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