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给他带来的远不止几顿餐饭那么简单,他们之间,或许也可以称作是一种独特的心灵感应,刘成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已经缺席已久的父爱的寄托,如此想来他这人果真是扫把星,亲爸和半路的假爸爸全出了事,干脆以后还是自己孤独终老算了。
家里亲爸还没回家,不知是不是又和李小敏在一起鬼混,他近来十分不愿意想起这个,毕竟前一段还信誓旦旦地跟李军说自己不欠他什么,如今亲爹跟他亲姐搞在了一起,如果被发现的话,以对方那种死心眼还记仇的货色,半夜来他家把他杀了也说不定。
他呆坐了一会儿,打开电视,恰好春节联欢晚会刚刚开始,主持人热情激昂的台词瞬间充斥了家里的每一个寂静角落,吵得他耳膜疼,索性又关上,不再理会。
周晚溪,周晚溪也不知道好点没有,他漫无边际地想,望着窗外几根光秃的枝桠发呆。
玄关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钥匙插/入生锈锁孔时令人牙酸的转动,他一时没回过神,下意识看了过去,正看到一对纠缠的男女。
两个人都很清醒,酒量被完美地把控在微醺和欲火焚身之间,此时三人面面相觑,李小敏嘴里还叼着一根烟,连火都忘了打,显然也很震惊,“小辜?”
“”他静静盯着浓妆艳抹的李小敏看,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小敏姐,今天过年,你不回去陪李军吗?”
看似冷淡,实则句句直戳心窝。何辜看到李小敏骤然紧缩的瞳孔,如愿以偿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你要过夜吗?”
“”李小敏不知想起了些什么,眼眶倏地红了,逃也似地对那男人说,“你儿子在,我先走了。”
说罢便拿起自始至终没点燃的烟,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那男人啧了一声,脚步略有些踉跄,但好在还没不省人事,只是不满地骂了一句,“狗东西坏老子好事!”
何辜充耳不闻,径直回了房间,明明是热闹的大年三十,早早吃过年夜饭的家家户户都在外面热情地唠家常,相互寒暄,再道一句新年好,可他的家里全是死气沉沉,没人来,也没人走出去,想必更配不上“好”这个字,连门外的对联都是几年之前贴的,胶水已经干涸,留下暗黄色的一长道痕迹。
他迫切地想念起了周晚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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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26了,总有姐妹反应周晚溪是不是太弱了,没有攻的气质,但是作为一个在温室里长大,不识人间疾苦的的小男孩,他对这个世界和很多事情的了解与久经折磨的小鸽子不一样,他善良温暖乐观,和小鸽子是完全相反的存在,所以他们才能相吸、完美的契合。
小男孩的长大需要时间,需要经历更多,他就像我们每个人中学时代都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但某些时刻意外温柔的男孩子,他是被依赖的存在,给予何辜心理的安慰和伤痕的抚平。
他是接纳,而小鸽子是索取。
今天来晚了,抱歉。
第27章唇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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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何辜就接到周晚溪的视频电话,这厮自知昨天失言,吃了年夜饭看了春晚,一腔的冲动已经被他按下去了大半,这直接导致他新年的夜里辗转反侧,半宿没睡着,大年初一更是早早的自然醒,拿起手机就给何辜打电话。
对方睡眼惺忪,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哑着声音问:“怎么了?不发疯了?”
“嘿,你这话说的,”周晚溪有些尴尬,片刻后又老老实实地道,“对不起,小鸽子,溪哥错了。”
“溪哥不该在你安慰我的时候,还跟你吵架。”
“算了,你知道就行。”何辜笑了,懒洋洋地将电话放在一边,只给对方听了个声音,很疲倦的样子,“你有事没啊,我还没睡醒,要睡了。”
“别睡别睡。”周晚溪叫魂似的一连串喊,“我有事!”
“什么事?”何辜在睡着的边缘试探,“有话快说。”
他翻了个身,带起一阵床被摩擦间的窸窸窣窣,听起来有些乍然的刺耳,遮住了周晚溪本就因心事重重而有些低落的声音,他没听清,于是又问了一遍:“什么?”
“没什么事,”周晚溪自嘲地笑了笑,他舒了口气,“我说啊,等到过一段定罪之后,去探望一下他。”
“嗯,是需要。”何辜这会儿倒也睡不着了,他觑着窗外尚且还有些阴沉的天色,没过多久听到门外男人走动的脚步,再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他不着边际的想着:会情人?
也不知道李小敏回去后会怎么跟李军讲。纵然再惊天动地,讲出来之后,想想也全成了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