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接过硬邦邦的本子,塑封着的包装还在反光,手感很坚韧又很柔软。封面是一幅速写,如雾氤氲的密林深处有一处光亮。像是黎朱白喜欢的风格。
“快走。”徐知雪语气不耐烦地催促,挥手赶他,嫌他动作太慢还伸手替他拉上了车门。
徐宇捧着素描本,目送着银色的跑车消失在视野里。直到被催促着离开。
之后徐宇依旧在学校统一发的练习册上画画,那本素描本被他留在书包里,一次都没有用过,甚至连塑封都没有拆。
他想留着素描本,在一个最重要的时刻,再把它拿出来。然后他可以举着素描本对黎朱白说,你看,我把它珍藏得很好。就算没有素描本,我也可以画得很好。
直到赵洋出现。
徐宇只字未提上绘画班的事,他知道结果只有一个。他不想跟徐知雪多说一个字,也不想让黎朱白跟徐知雪多说一个字。
更重要的是,同年级的人都画得太糟糕了。美术课只是繁重学业中的消遣与浪费时间,除了听取女老师为了维持纪律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他在这节课上根本学不到任何东西。
于是他想了一个方法。
学校旁边有一个画室叫做“向日葵画室”,他观察了三天,发现画室周一到周五六点半会开一次课,都是些中学年纪的学生。每当那个看起来有些迟钝的老师开始讲知识点,他便装作在等家长的样子,在教室门口徘徊,尖着眼睛偷看。
这个方法很管用,来往的人流太多,学生一批批地换,来了又走。况且根本没人在意他只是靠窗边的学生有时候会对着这个经常的门口出现的小孩做鬼脸。
有一天他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