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知道自己酒精严重过敏吗。”葛西接着说,“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走开。”徐宇又说了一遍。徐宇想让声音变得凶狠,可他感到声音随着嘴唇的颤抖也猛烈打着哆嗦。
葛西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随你。”她把毛巾扔进地上的脸盆里,走了出去。
徐宇重重倒回床上,捂住自己的脸,将自己蜷成一团。他竭力阻止着自己去回想发生的一切,可是所有事实心怀不轨地在一瞬间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几乎头痛欲裂。
他恨葛西他们,如果没有他们,自己说不定就不必醒来了。
他也恨黎朱白——因为他很快意识到令他绝望的一点。黎朱白根本没有出现。
但是他最恨的还是自己。懦弱无能的自己。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护士大概是收到了葛西的通知,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这位患者。”她用毫无起伏的语调重复了好几遍,把徐宇从被子里叫出来,开始给他做一系列基本的检查。徐宇麻木地睁着眼睛,直视头顶的灯光,任由她摆布自己。
他问护士:“我睡了多久?”
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三天。”
徐宇忍不住笑了起来。
护士用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很快结束了工作,匆匆出去。
三天啊,都已经三天了。黎朱白完全没有来找自己的打算。
刚刚收起神经质的笑容,他抬头看见葛西抱着双臂靠在病房门口看着自己。
还没等徐宇发话,她先抬手制止他:“别急着赶人,只说一句话,我马上就走。”
葛西顿了顿:“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很无耻吗?”
徐宇感到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如果你们的关系真的不可挽回到了这种程度,那黎朱白为什么还不离开你?”
徐宇更糊涂了,他有些懊恼地蹙起眉,不甚耐烦地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葛西说:“你现在肯定因为他没有出现感到很失望,是不是?”
徐宇没有回答。被她说中了。
“你知道他一接到电话就像个娘们儿一样哭哭啼啼赶过来然后不眠不休地守了你三天吗?”葛西的面部表情没有变化,“跟你没关系,我看他快要猝死了,可怜他就顶了他一会儿,他还不咋愿意。”
面对着一言不发的徐宇,葛西毫不留情地盯着他:“听到这些你满意了吗?”
徐宇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被葛西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