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答案呼之欲出,可他却没有勇气面对了。
怎么面对,如何面对,以平常心面对吗?
周文城的死,刘成渊的腺体,刘玉锦的容貌,张岁安的腺体……桩桩件件,叫他如何平静面对钟离洵。每一件事都是因他而起,他是间接行凶者。
刘玉北隐没在黑暗中,单薄身影微微颤抖,神情麻木,一动不动地盯着地板看。
过了很久,他才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不争气的泪珠顺着指缝滴落,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滩滩小水洼。他如同被丢弃的布娃娃,形单影只,支离破碎。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刘玉北捂住着嘴巴,开始干呕,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出的只有那些胆汁。
钟离洵端着中药汤,看见刘玉北难受,把药碗放到一边,快步走了过去,将刘玉北从地上捞了起来。
刘玉北也不挣扎,老实待在钟离洵怀里,只是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钟离洵。
钟离洵把刘玉北抱到桌子那边,腾出一只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冷不丁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喝。”
刘玉北机械性转头,空洞的眼神落到钟离洵身上,声音干瘪没有活力:“我不想喝。”
没有威慑力的眼神,却把钟离洵的心烫了个大窟窿,他端着碗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声音有些干:“那就不喝。”
刘玉北有些意外,没想到钟离洵竟然这么爽快就同意了,大概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