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洲似乎有些惊讶,很快应了母亲几句。他像是被白嘉言的动作逗笑,靠近眼前人压低音量开口:“怎么这么怕,觉得我们刚才做的事见不得光?”
“……阿姨在催了。”白嘉言站起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司洲在身后跟着。楼下饭厅里,父母已经坐在桌前,见自家儿子和白嘉言一起出来,母亲友善地打了个招呼:“原来嘉言也在,过来坐吧。”
白嘉言道了声谢,和司洲并排着在父母对面落座。一家人原本在闲话家常,简单说起公司和司洲学业上的事,话题不知怎的就拐到了白嘉言身上来:“听说小洲刚搬了宿舍,是和嘉言一起住吗?”
司洲做了肯定的回答,母亲冁然一笑:“也挺好,你们两个关系本来就不错,互相可以多照看着。”
“放心,嘉言把我照顾得可好了,对吧?”司洲一边说道,一边悄悄在桌底把手掌放在白嘉言大腿上。白嘉言下意识抖了抖腿,想把那只手抖落下去,结果对方还变本加厉地摸了几下。
白嘉言不得不腾出左手去制止对方的动作:“阿姨,司洲最近挺好的,也经常帮我的忙。”
“那就好,先吃饭吧,别饿着。”
桌边的人都忙着动筷子,司洲夹了几块肥瘦匀称的肉到白嘉言碗里,另一只手还停在对方的腿上。白嘉言灵机一动,夹了一只白灼虾到司洲碗里,这才逼得司洲不得不缩回两只手去剥虾,最后将完整的虾肉放进白嘉言碗里。
“小嘉言,我也要。”司洲擦干净两只手,又重新朝对方的大腿袭击过去。
白嘉言要躲也没多大空间可以躲,还不得不双手给司洲剥虾壳。他这边手里在忙,底下司洲对着他的腿肉又捏又掐,惹得他飞快掰断了虾尾,擦干手就去捏司洲不老实的手掌。
大抵是见白嘉言没怎么动饭菜,后面时间司洲就安分了许多。饭局结束后司洲父母匆匆带上公文包就要出门,司洲没忍住看着两人的背影问了一句:“这么急吗?”
“乖啊小洲,公司的事真的很忙,不回去不行。”母亲耐心地解释。
“嗯,我知道,你们去吧。”司洲的视线依然凝固在父母身上,一直到人消失在门口才收回。
……
从司洲家里出来,两个人一起回到学校,林倚和周植北还在部门开会,宿舍只有白嘉言和司洲两个人。
司洲特地把数码相机里的照片导入到手机里,当着白嘉言的面把其中一张自己最满意的设置成了桌面壁纸,并解释说每天多看几眼,刺激刺激脑细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回想起东西来。
白嘉言显然没信,但逻辑上好像也可以这么理解,也就没反驳。司洲随手把玩几下还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和白嘉言视线相接:“我还想给你多拍几张,不然就这么还回去挺亏的。”
“还想拍什么?”白嘉言下意识问。
司洲粲然:“小嘉言这么可爱,怎么拍都行。”说完趁白嘉言不注意,伸手就要去解白嘉言衬衫的扣子。
“不能拍这种……”白嘉言心下一惊,连忙抬手制止,却偏偏挣不开司洲。对方硬是解开了两颗扣子,接着另一只手举起相机,对着白嘉言按下快门。
拍完照片,见司洲没有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意思,白嘉言这才松了口气。司洲查看数码相机拍下的照片,白嘉言也没忍住凑过去,镜头捕捉下了他一脸慌乱,并且被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的模样,像只受惊的笨鸟,太丢人了。
“这种怎么了?我很喜欢。”司洲露出恶作剧得逞似的笑——或者说他确实得逞了,“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闷了,帮你透透气。”
“……我又没让你帮。”白嘉言看穿司洲是故意捉弄自己,多少带了点小情绪。司洲倒是玩心不减:“小嘉言刚刚怎么这么慌张?以为我要做什么?”
“你别说了。”白嘉言觉得自己说得越多,就越容易有机会让司洲发挥,于是索性接下来都不说话,直接伸手去抢司洲手里的数码相机,企图将那张丢人的照片删掉。
两个人从这边床铺纠缠到那边床铺,司洲丝毫没给白嘉言得逞的机会,还不忘说几句调侃的话:“怎么不让说了?我关心你。”
“关心我就把照片删了。”白嘉言继续伸手去抢,下意识不满地皱了皱眉,“太难看了。”
“你怎么会难看。”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扭回到了白嘉言的床铺上,激烈得堪比世界大战,脆弱的双层床架嘎嘎响。还没等他们之间彻底分出个胜负,林倚和周植北恰好推门走进宿舍,两个人看着眼前的战况皆是一愣。
“我的天,”周植北一副撞鬼的模样,“你们直男玩得真野。”